陈总,听说也是个酒痴,咱俩今晚就跟被丢到酒窖没区别了。” 明舟了然地点点头,而后斟酌了下,“我酒量还行,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吗!”林小欣倏地直起腰,一把抱住她胳膊,“我三?杯倒,晚上就靠你了!!” 忙到下午五点,明舟才想起一事,给肖白?去?了电话。 此刻肖白?正在徐斯衍面前汇报工作安排,手机一响,他本来不?打算接,一看?来电显示,他道:“老板,是明小姐。” “接。”徐斯衍神情自若,对工作汇报被打断没有任何异议,连头都没抬。 肖白?放下平板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挂断后,他走过来说:“明小姐说晚上要去?一个饭局,不?用司机接下班了。” “跟谁去?饭局?” 徐斯衍低眉翻阅手上的文件,逐个签下批示。 “明小姐说是领导和同事。” “地点呢?” “明小姐没说。” 徐斯衍停下笔尖,抬头,目光微挑。 肖白?连忙举起手机:“懂!我马上打过去?再?问问!” 过了会儿,肖白?过来说:“老板,明小姐说去?聚食轩,那边藏酒很?多,看?来明小姐今晚这饭局得够呛啊…” 徐斯衍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眉梢微蹙。 聚食轩的包厢与走廊连通,只用山水屏风隔挡,闫彬绕过屏风,瞥见站在主位上的人,立刻便扬起手热情打招呼:“陈总,好?久不?见!您回?京市后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您的空余档期呢。”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我也确实是太忙了。”陈知年与闫彬握手。 陈知年约莫四十,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气质儒雅,不?像商人,更像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教授。 陈知年目光后移,注意到闫彬身后的明舟和林小欣:“这两位是?” “都是我手底下的小姑娘,特地带出?来见见世面,跟陈总您多多学习。” “不?敢当,闫组长过誉了,”陈知年谦笑道:“现在的社会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闫彬道:“您哪是浪啊,您可是财经界的定海神针!!” “……”林小欣撇了撇嘴,忍不?住跟明舟交头接耳,“组长可真是两副面孔。” 什么时候也对她们多一点鼓励和信任就好?了。 这场饭局邀请的不?只他们季风传媒,好?几?家传媒公司都受邀在列,看?来陈知年虽然有心加入网媒,却也在观望各家风色。 “林小欣,你别干坐着,快去?多敬人陈总几?杯,你没看?到信禾传媒那几?个女的多灵活,我怎么就带了你们两个闷葫芦出?来。” 林小欣一脸菜色,捂着嘴巴趴在桌子上摆摆手:“组长,我真喝不?下了…” 明舟拍拍她肩,拿起酒杯:“组长,我去?吧。” 闫彬淡淡睨她:“嗯,嘴甜一点,别给我搞砸了。” 明舟端着酒杯走到陈知年身侧,静待他与旁人聊完了才开口。 “陈总,我看?过您在《第一财经》发表的文章,一些?晦涩的专业术语您都会用最直观易懂的词语转述出?来,就算是普通的外行大众也能读懂,用词妙趣横生,令人受益匪浅。” “小姑娘有眼光。” 陈知年拿起酒杯与她碰了碰,还剩三?分之?一的白?酒全喝了,看?来他的确很?爱喝酒。 明舟眉心一跳,也只好?奉陪饮尽。 陈知年另眼相待:“明小姐豪爽啊,再?尝尝这白?的纯酿,是我的珍藏。” 明舟面不?改色应道:“好?。” 单喝一种她还能撑得住,可是红的加白?的混合可就够呛了。 再?回?到座位时,明舟整个胃里已经犹如翻江倒海,脑袋也晕乎得厉害。 徐斯衍走进聚食轩时,明舟正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支起手撑着一侧脑袋,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徐斯衍蹙紧眉,目光浸着清冽,越过屏风迈步走了进去?。 陈知年抬眼一看?来人,当即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徐总,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身侧刺眼光线忽然被挡住,明舟缓慢抬起头,望着来人熟悉的眉目轮廓,她愣怔几?秒,微眯醉眸,轻声嗫嚅道:“徐斯衍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舟的羊绒外套挂在椅背上,上面沾了酒渍,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针织毛衣。 徐斯衍单手解开扣子,脱下深色长款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如此熟稔照顾的动作引得整个包厢的目光齐聚了过来。 “陈总,我太太酒量不?好?,小姑娘初入职场不?懂礼数,这杯我替她敬你。” 陈知年忙举起酒杯:“不?敢当不?敢当,该是我敬徐总。” 徐斯衍仰头饮尽,放下酒杯。 明舟掀眼看?去?,有些?愣神。 徐斯衍他,喝的是她杯里的酒… 杯壁上留下的口红印淡了一点… “能站稳吗?” 徐斯衍把她扶起来,目光温和。 明舟点点头,结果刚一站起身,眩晕的感觉便席卷整个脑袋。 好?在徐斯衍已经提前托稳了她的手臂。 明舟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种晕眩感,她回?身看?了眼自己的包包和外套,“我东西没拿…” 徐斯衍替她拿过来递给肖白?,他的手臂圈过她腰,把人扶稳半揽在怀里。 满包厢人目瞪口呆地站起身目送他们离开…… 明舟脚步虚浮,身体?的重量全靠了过去?,脑袋蹭着他肩膀,“你走慢点啊,我头好?晕…”她皱紧眉头,不?满地嘀咕着。 徐斯衍停下脚步,把她身上他的外套收紧,下一秒,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疾步往门外停车场去?。 肖白?飞快两步,赶紧去?把车门打开。 徐斯衍弯腰把人放进后座,谁料明舟一沾座椅,双臂却不?肯放,依旧紧紧抱着身前人的脖颈硬是不?撒手。 徐斯衍伸手拽了下她的手臂,“明舟,先放手。” “不?要,你别扒拉我…” 她收拢双臂,软乎的脸颊不?停蹭着他的胸口。 他身上没有熏人的烟草味,也没有酒味,只有她很?喜欢,闻着很?安心的檀木香。 肖白?在车外眼观鼻鼻观心,这个冬夜受伤的只有单身狗。 徐斯衍的长款外套把明舟整个人包裹在内。 她柔软的长发垂落缠在他的手臂上,莹白?的小脸蹭着他的胸膛,撒娇似的音腔,任谁也无法不?心软。 徐斯衍无奈扯唇,只好?纵着她这么个姿势,把人横抱在腿上,充当人肉坐垫和椅背。 肖白?关上后座门,把明舟的外套和包包放到了副驾,绕到车前上了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