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和他闲聊。 司机道:“不行,谢安街很黑,一整条路就那么几盏路灯,有些还不亮了。咱门口之所以还算亮堂,是因为自己家里开了灯照出去。” “是嘛。” “谢安街历史悠久,是个老地方,设备年代久远都不太好用了,平时大晚上的也没什么游客,所以主打的是一个古朴。” 君熹被他的自嘲逗笑:“也是。” 走到三单元二栋,上了五楼,到了502门口,确认她到家里了,司机杨叔才打算回去。 “哎,杨叔。”君熹最后一秒搭着门探头和他说,“不要和应先生说我住的地方很黑,需要您送进来,不要给他营造出这种危险氛围。” “……”杨叔乐道,“那要怎么说?” “他要是问的话,您就说挺好的,小区看着各方面都不错,安静,环境雅致,和谢安街差不多。咱俩说一样,别露馅了。” “……” 司机回到谢安街,应晨书恰好要出门。 “送君熹到家了?那边环境治安怎么样?”后者随口问。 司机犹豫了下。 应晨书眉峰浅浅挑起,“嗯?” 司机无奈笑道:“小姑娘特意吩咐了,不能和您说。” “很差?” “环境倒还好,就是老小区比较安静,路灯也不是很亮,我担心她一个人要是遇上一些醉鬼什么的,应付不了,就送她到楼上了。” 应晨书轻叹口气:“以后都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进屋再回。” “行,我有这个打算。” 应晨书点点头,随即就要出门。 司机跟上去。 应晨书边走边说:“我喊了刘叔。不早了,您休息吧。” “不是,是,关于君小姐。” 应晨书在合院的第一个门口停住了脚步,“怎么?” 司机犹豫稍许,开口:“路上貌似赵先生给她打了电话,好像,说到了孩子的事,这事是赵先生找到君小姐从中斡旋的。” “我知道。” 司机看他一眼:“那您知道,赵先生,给了君小姐一笔……超过七位数的报酬吗?” 应晨书和他深深对看了两秒。 司机叹息:“您还是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以免……” 应晨书徐徐点头,说了句他知道了就出去了。 车子还没开出谢安街,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君熹:“【中国司远银行】您的尾号8970账户05月02日22:50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1000000.00。你看我嘴真灵啊,天降横财。” 应晨书:“……” 他失笑,摇摇头。 君熹问他:“怎么办啊,应先生?我怎么转回给他啊?真是的你的钱我都没时间转又来一遭。” 应晨书按着手机键盘回复:“这不是说明,财运好。” “……” 也不想她为这些对她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苦恼,他说他替她转给赵高启,等她有空再转给他就行。 君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上课,周末也要上课,找不到时间去处理这两笔钱,总不能像应晨书的钱一样等一段时间后再处理。 后面确实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看到应晨书。 每天晚上下班一到谢安街都好像回了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但是应晨书从没出现一起吃饭,小练安是说爸爸每天都会回来。 证明他还在北市,君熹有种莫名的心安。 谢安街的梨花在五月十号时开始陆续大面积开放,粉白色的花朵铺满四合院,天气好的话君熹喜欢在院子里给小练安上课。 那天小朋友心血来潮说要学爸爸的名字,君熹就一笔一画教她写。 应、晨、书——第三个字写完,一朵梨花被风吹下来落在笔尖处,君熹忍不住仰头望着枝头,久久没有回神。 小练安说:“好浪漫。” 五月三十号,梨花掉得差不多,夏风腾腾穿过谢安街,那天君熹见到了已经一月未见的应晨书。 2010年的五月三十,恰是周日,君熹白天来上课,吃了个晚饭后就准备回去了。 应晨书也不知道吃没吃,两人是在门口遇见的。 谢安街飘着初夏柔和清新的晚风,别的院落里好像有树叶摩挲的声音,远方隐约还有游客嬉闹的动静。门口褐黑色的门牌上“谢安街10号”在夜里静静发光。 “要回去了?我送你吧。”应晨书说。 “别,不用,您刚回来,去休息吧,杨叔送我就行。”君熹的肌肉记忆是拒绝他。 “无妨,我不累。”他径直转身去了车库。 君熹深吸口气,对着那道敷着月光的清冷背影欲言又止,回过神来,她马上和身侧的司机商量:“怎么办杨叔?” 对方说:“先生第一天就问过我关于你住处的问题了,君小姐,抱歉,没瞒住。” “那他就更不能去了。” “没事,你让先生送你到门口就行,别带他进去。” “他这人,这架势肯定是要进去的,他说过要上我那儿坐坐……” “那你就……” 附近传来了一记喇叭声,君熹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一股脑钻入应晨书的副驾驶座。 “和司机说什么?鬼鬼祟祟。” “……” 君熹摇头:“没有,我跟杨叔说他今晚可以提前回家,也挺好的。” “他就住我这,你还不知道?” “……” 君熹尴尬地咧嘴一笑。 车子开出谢安街后,看着后视镜中出现的安保车辆,女孩子的笑容渐渐地又收敛起来。 “可以放歌吗?可能有点塞车。”君熹说。 应晨书点开了播放器,随后放开手:“想听什么。” 君熹在歌单里翻了翻,点了一首很老的港风老歌。 北城的周日夜晚很热闹,车子出了胡同区,外面长路上全是红色刹车灯,一路下来塞车塞得原本没注意歌曲的人发现了它一直循环。 舒缓中带着无奈的女声唱着:繁华都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喜欢粤语歌。”忽而间,车厢里一道磁性的男声伴着女歌手空灵的嗓音流转入心间。 君熹蓦然回神,“哦……随便听听,有个香江舍友,喜欢给我们放这首。”她伸手去准备换歌。 应晨书:“你喜欢就好,不用换。” 君熹的手停滞在那儿……半晌,扭开头看向车窗外,不动声色收回手并掀开话题:“从这个路口拐下去就是了。” “有点偏,住这里我很难放心,君熹。” “……”她后悔得咬了咬舌头。 老师批改作业了。她是考十分的学渣,他若是个好老师,必然头疼。 “我也知不该插手你的事太多,但有时候……”他无奈浅笑,“总自然而然。” 君熹低着头,“你这样性子的人,关心身边的人很正常,过去那些家教老师想必也一样被厚待。” “从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