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她抬头,就见倚在柜前的东方青枫迈着长腿走过来。 看了看她现在的样子,他顿了下,在六尺宽的木床边坐了下来。 大概她躺了两天,这张客栈的床沾到了她些许体温,床间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闻起来柔美如花,清新回甘。 “你为什么会吐血?”他坐床边回头看向她,不动声色地问。 阙清月见他问起,目光移至别处,“这我怎么知道?你问郎中啊。” 转眼她又看向他道:“或许是被那个长得要银子不要命的张仰青吓着了吧。” 东方青枫不露声色地看着她,“行。” 他伸手,自袖中取出一只拨浪鼓,递给阙清月。 “这是张仰青托我交给你的东西,他说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有事,他愿性命相付,为你千里赴死。” 阙清月见着他手里那只破旧小鼓,鼓下吊坠上有一只花形笑脸,都掉色了。 她泛白的嘴唇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这个人,真有意思,把妹妹的遗物交给我,还动不动性命相付,呵,他到底有几条命,够他这么用啊?” 见她低头把玩那只鼓。 东方青枫随手取过元樱放在柜边的碗,拿在手里。 无比自然地拿着勺子,在人参汤里舀了一勺,“喝汤吧。” 然后像元樱一样,将勺送到她嘴边。 阙清月望着面前的勺子。 “你这是……” “再不喝就凉了。” 阙清月看了一眼他,既然已经递到她面前。 她犹豫了下,唇轻碰勺子,喝了一口。 瘦削的肩膀,长发披在身后,低头喝汤的时候,那一背的发丝与肩形成一道柔美的弧度。 柔软的额前发更是掩住她上半边脸,只余精致的下侧脸。 可即便这样,巴掌大精致的鹅蛋脸,无论正视,俯视,侧脸,还是仰视,经得住任何角度的观摩,哪怕现在看起来脸上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可当五官轮廓足够出色时。 就连憔悴,也是另一种美。 “咳!”阙清月呛了一下。 东方青枫将勺子放回碗中,望着面前这位面色苍白的阙家娇气老祖宗。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受伤不轻,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一脸大病初愈,十分孱弱的模样。 没有了之前半分清傲,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难得耐心地放低声音问:“怎么了?” 阙清月有气无力地低头看被子。 见他问起来,才抬眼用气音道:“你和元樱……汤都滴到被子上了,你们就不会,找个东西垫一下?” 东方青枫:…… 他听罢,看着她,冷着俊脸从旁边柜子上扯过来一块布巾。 收回刚才的话算了,这阙氏祖宗真是不可理喻。 第11章 天人之姿 得,又傻了一个 客栈床周围挂着几片白色隔断风帘。 薄薄的一层,半透半遮,也不知是营造什么氛围感?根本不挡风。 元樱早上将窗户打开没有关上。 此时风吹帘动。 阙清月薄被上面铺了干净的布巾,她身着蓝色单衣,倚着枕头坐在那儿。 头发披在身后,额角两侧的刘海,呈弧度一边掖在耳后,一边散落着,倚在那儿微曲颈,半遮半露地露出一张小且精致异常的鹅蛋脸。 因为吐过血,身体虚,此时看来有些憔悴,嘴唇泛白。 东方青枫一坐下,二人的体型差有些大。 他几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他的角度,这位阙氏千金祖宗,只需要微微一低头,原本的鹅蛋脸,立即变成了线条流畅的瓜子脸。 低头的她五官分布,三庭位置恰到好处,几乎可说惊艳。 东方青枫看了一会,才移开视线。 她抬起头的时候,又是巴掌大的鹅蛋脸,精致到,光是看着这样脸型,都能看半天,有种说不出的美,这种美几乎没死角,且每个角度都不同。 难怪刘司晨将初次见她,眼珠子拔不出来。 他将勺子放入汤碗里,舀了一勺手顿了下,放到她唇边,勺子不小心碰到了,通过勺子感受到像雪花一样柔软…… 阙清月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汤勺,她垂眸慢慢喝了一口,觉得哪里怪怪的。 犹豫一下,目光一动,看向对面。 东方青枫目光正停留在她那双细长,弧度完美的丹凤眼上。 低头的时候,这双丹凤眼,内收外扬,形状美极,正眼时,又是狭长内双的扇形。 如同真正的凤羽。 他无声打量着她。 察觉她看过来时,目光收回,将勺子放回碗中。 勺子轻撞碗底,发出清脆声。 …… 元樱手忙脚乱将糊了的药倒掉,又煎了一副。 三两步跑上楼,就看到祖宗坐在床上,柜子上放着空碗。 她惊讶道:“呀,你自己把汤喝了?行啊你。” 阙清月虽无力,但还没到让元樱欺上来的地步,她斜瞥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元樱表情立即怂下来冲她笑:“呵呵,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吗。” 她走到床塌前,弯腰给祖宗整理床铺。 阙清月视线一转,见元樱肩膀处有些灰和污渍。 随口问道:“刚才去做什么了?” “煎药啊。”元樱扯着被子。 “煎药之前呢?”阙清月看了她衣服,又看向她脸,满头大汗:“你肩膀衣服怎么破了?” 元樱听罢,“哦。”她站直了身体。 然后伸手摸了下肩,就知道瞒不过祖宗:“我这不是看你两日没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去码头扛了两日麻袋……” 讲到这个元樱兴奋了,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子,在阙清月巴掌大的脸面前摇了摇:“祖宗,你说的真对,码头扛麻袋还真的赚钱,而且日结,我两天就赚了五百文呢!” “五百文?两天?”阙清月望着她手里的钱袋,里面的铜板被她摇的哗啦啦响。 再看她兴奋的样子。 她不由地低头叹了口气。 “明天早上去退房吧,我们去醉龙城。” 元樱高兴的表情愣住:“为什么啊?”她道:“大夫说你要静养,至少要躺在床上休息七日才行。” 阙清月虚着声音道:“我在马车里休息也一样。” 见元樱还要说,她不得不跟她算:“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吃点补药就行了,这家客栈就算价钱再便宜。” “这样的地字号房,一天也要一百五十文,你手里的钱,还能撑几日?” “我们先去醉龙城,到那边再做打算。”她倚在床头道。 “哦。”元樱看着祖宗苍白的脸,将钱袋默默又放回袖子里。 其实她去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