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到了点子上。 “变天了。”国王咳了几声,“要下雨了。” 阴沉沉天色,一场骤雨降落,户外训练也没有截止,在面临畸变种上,这么一场小雨算不得什么,更为险恶的环境都不在少数。 邬烬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用狙击枪瞄准着目标。 两天没见着他们的虞教官了,这两天都是代班教官接管他们,雨水砸在身上,浸透衣服,高度的专注力让哨兵们忽略了自己本身身上的感觉。 一场训练结束,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今天宿舍停电,大澡堂统一放热水,换衣室内,哨兵们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别过来,你身上都馊了。” “什么啊,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味道,还嫌弃我。” 一个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的哨兵从外面进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了,相熟的人问了一句,哨兵抹脸道:“别提了,训练不达标,被罚了,啊……虞教官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你还挑上了,虞教官训人起来有多魔鬼你忘了?” “魔鬼是挺魔鬼,但那张脸给人动力啊,而且事后还会关心人,温温柔柔的向导啊……要能跟他待一起,多魔鬼也愿意……烬哥,是吧?”那人找着认同。 邬烬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塞到一旁,心下一跳,从他们提起虞凡白的时候心就开始跳了,被这么一喊,心虚得厉害,散漫道:“什么?我没跟他在一起。” 几张脸一块面向他。 邬烬寻思了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已经自行给补回来了,以为他说的是“没想跟他待一块”。 “这话你问烬哥,你不知道烬哥一向和虞教官合不来呢。” “哈哈哈,也是啊……” 他们又转而聊起了接任务。 军校收录的哨兵来自帝国各地,年龄各有差异,待训练满了半年,他们就可以接基地派发下来的任务了。 他们都是虞凡白手底下的兵,待到做任务,也会是虞凡白领队。 邬烬进了浴室隔间洗澡。 他和虞凡白算是谈恋爱吗? 虞凡白谈起恋爱是个什么样,邬烬不知道。 那两天光想着谈去了,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他没干,虞凡白也没干。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儿。 他觉得虞凡白在忽悠他。 他往身上抹沐浴露,年轻的躯体泛着富有光泽的亮度,结实的肌肉看起来一拳下去能把人给砸墙里去,他摸摸胸肌,又摸摸腹肌,他还不够性感? 他又不是小屁孩儿了。 他听着隔间跨屏聊天。 聊向导学院那边几个妞,几个帅哥,又莫名的把那些向导和虞凡白对比了起来。 “虞教官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是真能打,最开始他不是放话让我们不服气可以随时挑战他呢,我不信邪,结果疼了我十天半个月。” “跟那些向导风格差得也太多了,哪个向导跟他一样啊。” 哨兵们聊起他没什么旖旎心思。 不敢有。 “我刚看到他回宿舍那边呢……” 隔间的水停了,花洒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水带着泡沫往下水的地方淌下去。 闻着味儿跑去的哨兵跑到半路,脚下又缓慢了下来。 他回来都没跟他吱一声。 他现在这么跑过去,多掉价。 天还在下着雨,他脚下缓慢的往哨兵宿舍走去,眼神瞥着另一个方向,那是教官的宿舍。 他想,晚一点儿吧。 显得没那么着急。 他也没那么着急。 他漫不经心地端着盆回宿舍,还没到楼下,顿时瞧见了楼下那道撑着黑伞的身影。 虞凡白办事耽搁了两天。 今天天气委实不太好,他拿着伞看着不远处穿着大裤衩和白T恤的哨兵,身上透着点少年气。 “你怎么来了?”哨兵问,“这宿舍楼下呢,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啧,一回来就忍不住找他来了。 邬烬唇角禁不住的往上扬。 虞凡白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他,说:“送点东西。” “这什么?”邬烬拿过来,挺沉。 虞凡白让他自己看。 一袋子水果,有好几种种类。 部队不让开小灶,学院这边也管得严格,哨兵们大多不贪嘴,水果还够不上小灶,但水果价钱昂贵,许多平民出身的哨兵不会往这上面花钱。 “买这么多,要放坏了。”邬烬说。 虞凡白说:“大家都有。” 两天没见他了,邬烬盯了一会儿他的脸,又别开眼:“你给大家买的呢?” “胃口不小,还想独占啊?”虞凡白随意道,“你自己挑一挑,挑喜欢的吃,其他的给别人分一分。” 邬烬哦了声,又觉着虞凡白还挺周到,给大家都考虑到了。 否则就他一个人有,多遭人嫉妒。 虞凡白瞥见邬烬盆里的脏衣服,最上边一件是他最后脱下来丢进去的,布料最少的那件,“刚洗完澡?” 邬烬把盆往后掩了掩:“嗯。” 遮掩完了,又把盆给转了回来:“教官,看哪儿呢?要不我送给你?” “还想着让我给你洗那两块布料?”虞凡白勾了勾嘴角,“想得挺美。” 邬烬觉得虞凡白就是一块木头。 还有,什么叫“两块布料”? “教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邬烬说。 虞凡白:“比如?” “我这两块布料装的可不是雏鸟。”邬烬说,“是大鸟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这鸟儿再大,邬烬在他面前掏半天也都是掏不出来的。 “邬烬同志。”虞凡白说,“不要骚扰教官。” “我怎么骚扰你了?”邬烬凑近他,一本正经道,“你说,我以后一定听从命令,改掉恶习。” “顽劣不堪,恶习难改。”虞凡白评价,伞下往他倾斜了些。 邬烬也没生气:“那我岂不是无药可救了?” “那就不必改了。”虞凡白轻晒,“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邬烬贼心不死:“人家谈起来见个面都亲亲热热的……怎么,教官还害羞呢?” 这是点他呢。 虞凡白问他还想怎么亲热,“亲嘴吗?” 邬烬卡壳了下。 “还是给你洗那两块布料?”他面色平静。 邬烬臊了脸。 虞凡白往他手上看了眼:“你要想在这儿,我是没关系。” 在这儿什么? 没关系什么? “猴急什么。”邬烬剔透的眸子瞪圆了,说,“我又没说现在。” “哦。”虞凡白从善如流,温和笑道,“是我误会了。”那笑似笑面虎一般,狭长眼眸微微眯着,“误会你已经,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