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白:“你可以选择不听。” 不软不硬给邬烬碰了个钉子,他面上也没流露出多不高兴,反而兴味盎然:“教官,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背后讨论你的?” “想象得到。”虞凡白言简意赅,没给他继续发散话题机会。 很快,第二个人下来了,第三个人……人渐渐多了,整齐报数后,确定了所有人已经下来,虞凡白告诉他们关于这里的地图大概方向,“之后的每一天,都请打起精神,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或者找宋连长。” “谁有疑问吗?” 他目光在这一张张脸上扫过去。 他们面露犹豫,你看我我瞥你,有人抢占了先机。 “我!”一人高举手。 虞凡白看了过去。 “教官今年多大了?”邬烬懒洋洋的拉着声音问。 人群一两声低笑。 这是绝对的,挑战他的权威。 一个教官,在第一天被落了面子,那之后想要再在一群哨兵面前树立起权威就难了。 看来小朋友对他很有意见。 第232章 乖一点 虞凡白对他的这位绯闻对象算不得多了解,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连面儿都没见过,他对他的认知浅显而潦草。 一个刚被家族认回来、有着可怜身世的哨兵。 现在这个哨兵站在他面前。 十分钟的时间,有人腰带还没系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服穿得凌乱粗糙。这个“小可怜”哨兵用他最快的速度,穿着整齐,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身姿挺拔地站在他面前,狐狸眼盛着盈盈笑意,公然用轻佻的口吻询问他的年龄。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的新生,一来就给他送了个麻烦。 目前为止表现最优异的哨兵,公然挑衅教官,这要是让他得逞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今后每一天都会有怎样的麻烦。 崇尚力量的哨兵喜欢向导,想要接近向导,但不代表愿意屈于向导之下。 也好,那就借着邬烬这股风,顺水推舟彻底解决隐患好了。 虞凡白长腿一迈,走到了邬烬面前。 他的气质是温和的,沉静的,如水一般,可当他靠近时,又令人觉似一片大海掀起的浪潮,远远看去无害,却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浪潮一掀,便能将人卷入大海深处,拽向未知的深渊。 温和,而令人恐惧。 旁人不禁安静下来。 “你好像对我很好奇。”虞凡白道,“如果是关于训练,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回答你,但这涉及到了我的私人问题。” 邬烬双手背在后腰,道:“只是随便问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教官不想告诉我啊?” “当然可以回答你,不过我这人,有一个规矩。”虞凡白说,“要想让我回答你,那你就得先打过我。” “就算这样,也还要问吗?” 他充分的给了人反悔的余地。 感受到空气的紧绷,所有人缄默不语,望向二人,气氛有些躁动,似噼里啪啦的燃着火星子,他们希望邬烬不要这么快的偃旗息鼓。 他没有让他们失望。 几秒钟后,年轻哨兵哼着笑给了回答:“问啊。” 作为哨兵训练的地方,校场修建得很大,一群刚入学院的哨兵跃跃欲试的围观在一旁,感叹着邬烬的幸运,羡慕他能够和虞凡白交手。 “早知道刚才我也问问了。” “啊,好想摸摸向导的手,一定很软吧!” 此类言论层出不穷。 “来吧。”邬烬摆好姿势,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也很好奇,向导的手是不是很软。” 事到临头,还不忘调戏一句。 听了这话的虞凡白面色不变,“以免胜之不武,我让你一只手。” 让了一只手还怎么打? 瞧不起他? 邬烬脸上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虞上校。” “虞上校”三个字从他嘴中一字一顿说出来。 他一下冲了过来,姿势很专业,动作也利落,虞凡白侧了下身,那拳风擦着他脸颊过去。 一个有贴身肉搏经验的士兵。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发生的,只见地上趴着一人,黑色长靴一脚踩在他肩头,压得他起不来身。 连邬烬自己都不太确定怎么发生的。 近距离对上虞凡白眼睛的某一瞬间,他似晃了下神,连虞凡白衣角都没碰到。 脚下的人挣扎着起身,虞凡白挪开了脚。 邬烬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好像不知疲倦,虞凡白说让他一只手,那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他主攻的是他的精神领域,而邬烬的精神防备很薄弱,轻而易举就会被诱导,从而晃神愣住,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快的能从诱导中清醒过来。 他比宿宾鸿还要强。 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打法,不过……某些招式莫名透着一种熟悉感。 和他很像。 再一次,邬烬喘着气被踩在脚底。 贴身肉搏比拼耐力这方面,虞凡白其实并没有优势,他知道他欺负人了,年轻哨兵应该也知道他被欺负了,却倔强得不行。 这种消耗并没有意义。 “就到这儿吧。”虞凡白道,“伤太重了,会影响接下来的训练。” 他仿佛在为他着想。 邬烬手指动弹了一下。 周围说着羡慕邬烬的人此刻都灭了声。 - “唉,没想到虞教官这么凶残。” “是啊,看起来真不像,哪个向导这么能打。” “传闻也不一定嘛,他看起来也不像全靠……邬烬,你没事吧?” 邬烬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声调懒懒道:“没事儿啊。” “在哥们儿几个面前就别逞强了。”哨兵道,“不过你怎么不把精神体给放出来啊?说不定还能过两把手呢。” 放精神体出来? 邬烬眼帘半盖住的眸子一动,扯唇嗤嗤的笑了声:“过把手而已,还不至于到那地步吧。” 旁边的人把冰块隔着毛巾敷在他背上:“你背都青了,看着都疼。” “小伤小伤。”邬烬敷衍着道了两声,有些走了神,唇边挂着一抹笑。 边上哨兵见着,和另一个哨兵眼神交流。 这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都成这样儿了,还笑? 教官宿舍两人一间,虞凡白的宿舍正好只有他一人,一天训练结束,他去洗了个澡,水流从头顶冲下,让他脑子陡然清明许多。 他来学院还有任务在身。 学院可能出了反叛军——反叛军,它们是一个团体,以制造混乱为乐,最近外面几次乱动,他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