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我还想和他切磋一番。”这人是下界其他洲的人，眼中带着说不清的复杂神色，也有着兔死狐悲之感，“除了上界的那些人外，下界谁敢对他这样围杀，第九圣子带队，连同上界的好几位天骄也一同折戟沉沙，就是惋惜他这么早就碰到，不然未来还指不定是谁先成仙呢。”
脸上有对方柒也天赋的惊叹，也有遗憾，更有着一种悲愤。
这段时间来，太多熟悉的人死去。
陆粥整个人就像是五雷轰顶，被人一棒头敲在了后脑勺，让她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师兄死了。
二师兄死了。
陆粥的嘴皮颤动，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里已经染上了几分杀意，周身的灵力暴动。
旁人见她的情绪失控，都被吓了一跳。
陆粥这次出来并没有掩饰容貌，有人细细的打量她，才和传说中的人对应上，连忙说道：“你该不会就是陆粥吧？”
陆粥没有言语，收敛了一身气息。
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愤怒，只是平静越发的让人心头发颤，她最后轻轻颔首点头，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黎洛本来想和陆粥分道扬镳，可看她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小世界的夜色越发的荒凉起来。
陆粥就坐在地上。
寒意和湿意交织在一起，直直的扎进了人的血肉中。
陆粥的眼睫也湿漉漉的，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就微微抬起了脸看了过去，凝着眉，沉静的眼眸中带着如冰刃般的难过，里面藏着的是深深的杀意。
黎洛是个话少温润的人。
他在离陆粥一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陆粥，你还好吗？”
陆粥默了默，神色悲伤的开口道：“黎洛，上界是什么样子的？那些所谓的上界天骄又是什么样的？猎杀天骄计划你知道多少？”
“明明我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修炼，并没有挡了谁的路，连修炼资源也不曾有过争抢，甚至不少人对上界的天骄处处避让，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当成了猎物？”
“我听说过一点，但不是很清楚。”
黎洛连对自身也是一种存疑，才躲到了下界来，并没有参与过什么所谓的天骄猎杀计划。
他沉默了许久，对陆粥道：“有时候，这或许就是天命，修炼途中就是这样，怨不得谁，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强。”
“去他狗屁的天命。”
陆粥的牙齿都在颤抖，死死的咬着牙，才将那满腔的怒意和难受给咽下。
“我不信天命。”
“有本事，他们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搅得他们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既然如此，让我便成全你，死在我的手中是你们这些下界蝼蚁的荣幸。”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山海圣殿的圣子望着陆粥，烟波青色的瞳孔荡漾着的是自信和无所畏惧，淡淡的落在了陆粥和黎落的身上，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
“黎洛，阴阳界的弃徒。”
“你不是被废了所有的修为了吗？怎么逃窜到这个地方了？”
黎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阴阳界的人。”
“可笑！”圣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正好你们俩都在这里，免得我一个个的去找了，一次性送你们上路。”
作为觉醒者，他看不上黎洛弃徒的身份。
也从来没有小道消息听说过黎洛是哪个大佬，但就是被那一群大佬带在身边，非常耐心的教导着。
陆粥表情冷凝：“我二师兄的死，有没有你插手？”
她和这个圣子之间本来就有仇，被对方和那个该碎尸万段的第九圣子联手逼近了绝地，可是她还是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哪些人，对二师兄出手了。
“哦，我就只出了一掌。”
当时他有事就匆匆离开，没有想到，第九圣子会那么废物。
居然被对方拖着同归于尽了。
最重要的是，他被陆粥重伤了。
陆粥手中的那个小铃铛，摇得他的神魂不稳，直接遭到了重创，所以才把杀方柒也的事交给了第九圣子。
“你二师兄，确实是足够惊才绝艳，哪怕放在上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甚至来历身份都很贵重，只可惜我和他是敌人，不然我倒是挺愿意和他煮酒论道，好好的结交一番。”
大佬榜排名前百的人。
谁听了，不心生敬仰之情。
哪怕第九圣子觉醒过，还在这个世界里面占尽了先天优势，无论修为和宝术都远强于方柒也，最后硬是被没有觉醒过的方柒也给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