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
陆粥抬起头喊他。
方柒也浑浑噩噩睁开眼，下意识的寻着声音看去。
浮云万重，灼烈的日光在浮云中软和了几分，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少女站在下头，正盯着自己瞧，那双眼睛亮亮，星光璀璨。
干净，一览无余。
又带着几分野性。
她手里还提着一根木棍，见自己看下去，非常友好的打招呼。
“二师兄，我是粥粥。”
粥粥？
方柒也迟钝的大脑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终于是想了起来。
师父好像新收了一个小徒弟。
他轻飘飘落了下来，看着陆粥，从戒指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
“小师妹，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本来打算明日给你的，没想到今天刚回来就碰到了。”
他用法力驱散了酒意，温红的眼里透着笑，不同于梁绵澜那个浪荡子的放荡不羁，方柒也整个人带着剑眉星目的锋利，脸上因为酒意染红了脸颊，又透着寒冬腊月时山中开的最灿烂的那朵映霜红的俊美。
陆粥收下了见面礼。
关心的问：“二师兄，你心情不好吗？”
“是修炼上遇到什么难题吗？师父去了主峰，一会儿就回来了。”
甭管徐清来靠不靠谱，但是实力摆在那里，在修炼上很多陆粥想不通的问题，徐清来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能让她豁然开朗。
方柒也摇了摇头。
从储物间里拿出一坛酒，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眼神忧郁的看着云雾缭绕的上清宫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过。
这种气氛，太能传染人了。
陆粥也莫名有些忧伤，跟着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在想，二师兄为什么这么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方柒也忧伤的问：“小师妹，你说情是什么？”
“啊？”
陆粥人一懵，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方柒也转过头来，微微垂下眼睫，雪白的面容上都透着一股破碎感，桃花微醺的唇沾着一些酒渍，湿漉漉的眼睛里倒映出陆粥读不懂的愁情万种和痛苦。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陆粥：“？？？”
等等，她理一下思绪。
想了几万种可能的陆粥，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方柒也嘴角苦涩：“情之一事真是让人痛不欲生，我也被称为天才，悟性也不差，可是怎么也读不懂爱情。”
陆粥：“……oДo)”
“她不爱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正眼瞧瞧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人在一开始就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往后余生，都被困在那个泥潭里面，靠近她就是靠近了痛苦，就是离开她，就是离开了幸福。”
陆粥的沉默，震耳欲聋。
坚定不移的道心被狠狠冲击了一波，默默的问二师兄要了一坛酒，拿起来喝了一口，有些呛嗓子，忍不住咳了几声，眼泪花子都在眼眶中打转。
方柒也激动的问：“小师妹，你能理解我的对吗？你知道那种心心念念却得不到的滋味，对吧，你知道那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却怎么都不敢伸手的感觉吗？”
陆粥默默点头，盯着他拿酒时不小心带出来的灵石。
那些闪闪发光的灵石，仿佛在向自己招手，让陆粥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确实，想伸手不敢伸手。
强烈的占有欲，让陆粥也挺痛苦的。
这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却不属于自己的灵石，让穷惯了的陆粥感同身受，真真切切的和二师兄有了共同话题。
“二师兄，你觉得灵石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当然是她重要。”方柒也想都没想就回道，眉头微微的蹙起，觉得身外之物根本就比不上喜欢的人一根头发。
“灵石一身的灵气味，哪有她重要，她的一颦一笑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小师妹，可是我枉被人称为天才，却是感情里面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该怎么办。？”
陆粥蠢蠢欲动，开口道：“好，那我帮你保管一下你的灵石，坚决不让你的爱情沾染上这该死又香甜的灵气味。”
忍不住伸了小手，像做贼似的将灵石薅进了自己储物戒。
方柒也看着，也不以为然。
这些身外之物他不在意，依旧在执着于心爱的女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