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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上门的人讨债。”
看到牛半仙要说什么，念姑打断道：“你别否认，你否认也没用，我知道是你，有人暗中帮我把债还完以后，每段时间，又会给一笔钱，撑着我慢慢的上手学会各个商铺的经营。”
“后面你寄过来的钱，都攒下来了，这个地契就是用这笔银子买回来的。”
牛半仙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想要帮她把眼泪擦干，就觉得自己没有身份，只能收回了手放在背后，默默攥紧了拳头。
这些年他坑蒙拐骗赚的钱，确实都托人寄给了念姑。
他不想念姑过苦日子。
当年念姑的父亲说的对，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那时的自己家刚摊上了事，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
所以她父亲不愿意自己女儿吃苦，牛半仙也非常能理解。
甚至那时候，他还松了一口气。
懦弱的人，是没有资格再伸手的。
牛半仙就什么也没有说，怅然若失的看着念姑的背影消失。
他回过头来时，看见陆粥四人的蹲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
牛半仙被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要死啊，一言不吭的出现在别人后面，看什么呢。”
程墨钧啧啧两声，摇头道：“燕别双飞，思念挂心头，左也相思，右也相思，相顾无言默看佳人垂泪，却无身份宽慰，只能默默攥紧拳头，独望背影消失。”
狐狸也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世间之事，情字最难解，真没看出来，老牛居然也是性情中人。”
桂东堂不解，两眼茫然：“就他俩互相喜欢的呗，有啥好挣扎的，抱上去啃个嘴巴子，在欢欢喜喜的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不就行了。”
“老牛，要是你顾及她夫君，我有三策，分为上中下，可解你之忧。”
听到他这样说，陆粥好奇的请教：“哪三策？”
“上策，老牛闯到他家，逼他写和离书，中策，派出二师兄男扮女装勾引他，让他写下和离书，缺点就是花费时间长，下策，直接杀了他。”
陆粥：“……太棒了，但是你可以先闭嘴。”
直接就变成杀夫之仇了。
而且念姑还有个女儿，她又怎么割舍得下自己的女儿呢？
她或许不怕流言蜚语，但是她会害怕其他人抨击自己的女儿，抨击自己的父母还有亲人。
陆粥说：“她身上的枷锁，远不是想走就走。”
所以她还喜欢牛半仙，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仅仅而已。
第197章江湖篇：我的师门全是反派29
牛半仙去街头酒坊买了几坛酒，塞进了几人的怀里。
“陪我喝酒。”
“这家的酒不醉人，哪怕你滴酒不沾，也能喝上几碗。”
陆粥抱着手里的酒坛，喝了两口，果然和牛半仙说的那样，这种酒味道醇香，但是的度数很低，很难让人喝醉。
牛半仙是怀着一种买醉的想法，喝了一坛又一坛。
最后他破防的仰面大哭出来，像个酒疯子一样，双手放在桂东堂的肩膀上，又哭又笑的疯狂摇着。
“这狗屎一样的人生。”
“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这辈子这么惨，父亲被斩首，母亲殉情，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连喜欢的女子不敢靠近，苟延残喘的活着。”
“偏偏我这一条烂命，半点也舍不得死。”
陆粥拿起酒坛，“来，干了。”
作为朋友，他们没有参与过牛半仙的过往，但是他们愿意陪着他一醉方休。
大家敞开了喝，歪歪倒倒的坐在院子里，彼此靠着，看着天上的那轮西斜挂在枝头的月亮，不由得举起了酒坛。
敬清风，敬明月，敬每一个人。
陆粥鼻子轻轻动了动，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夜色中弥漫。
她运起轻功，脚尖轻点上了墙。
“你们快来看，桃花开了。”
陆粥伸出手去折了一枝，摇摇晃晃的站在墙上，好似随时要跌下来。
她拿起桃花枝作剑，随意的舞了几下，白皙的脸颊早已酡红一片，像是上了胭脂，桃花微醺的唇瓣在月色下沾着酒汁温润饱满，多少带着几分蛊惑。
陆粥的舞姿并不优雅，甚至带着几分滑稽。
她收起了桃花，直接坐在了墙上，一只腿随意地垂晃着，而她偏着头，笑意温润的低头看着院中的几人。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