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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不善,看起来不大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这……”
矮子面露为难。
不难看出这位布衣荆钗的姑娘身份非同寻常,但这女刺客……先姑且称她为刺客吧,这刺客看起来也不向能行刺的样子啊。
人好端端的上了他的船,就这么被押走了,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沈元惜猜到他心思,却不打算多费口舌了,强硬道:“此人我一定要带走。”
说罢,她示意钱卫二人开路,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舱。
矮子哪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忙招呼着水手收拾出来一间单间,自己则倒腾着两条短腿追上去了。
“贵人留步!”他一边跑,一边喊。
别人迈一个步子,他得两步才能追上,不长的一段距离跑得气喘吁吁。
沈元惜顿住脚步,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能否移步好好聊聊?草民已让人收拾好了单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沈元惜当然乐意呆在条件更好的单间舱,于是点点头,“带路吧。”
矮子登时喜出望外,钱卫却面露不解。
等到矮子走远了,卫七才问沈元惜:“为何要答应他,不怕他把刺客扣下不放吗?”
“他没那个本事。”沈元惜唇角微扬。
淮北谁人不识她悦己阁元老板,只要靠了岸,就不是他一个渡河的船家说得算了。
“也是,淮安到处都是殿下的人,只要渡了河就安全了。”卫七点点头。
两人拎着刺客跟上去,一进船舱,矮子就满脸堆笑着递了杯茶过来。
沈元惜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上。
矮子有些尴尬,目光不自觉的往被押着的女刺客身上瞟,那刺客也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沈元惜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认识?”她故意道。
“不认识,不认识!”矮子连忙否认。
那就是认识了。
沈元惜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哦”了一声,问:“我怎么看着,这位姑娘好像认识你呢?”
矮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宁西郡主大人有大量,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女刺客见他暴露,突然死命挣扎起来,钱楚一刀鞘敲晕了她。
“既猜到了我的身份,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向我提要求?”沈元惜倚着椅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矮子颤巍巍答道。
女儿?
正当沈元惜疑惑不解时,钱楚突然道:“郡主,她是皇家死侍。”
只见钱楚拎着昏死过去的女人,撸起她袖子,露出了胳膊内侧的黑色图纹刺青。
钱楚也撸起胳膊,给沈元惜看他左臂上的刺青,果然一模一样。
沈元惜又开始费解了。
“有刺青的是皇帝赐下的人,钱大哥有,我没有。”卫七解释道。
原来如此。
沈元惜将矛头对准矮子船长,咄咄逼人道:“你女儿是皇家死侍?”
“以前穷,吃不起饭,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啊!”矮子紧张的出了满头汗,无力的辩解道:“但她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郡主,叫没干过什么坏事?你现在应该庆幸她是死侍,否则连你也得死。”
矮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元惜趁热打铁,逼问:“她是谁的人?说出来我或可饶她一命。”
“是太子!”
矮子被她这么一威胁,什么都说了。
沈元惜:“不可能!”
她与谢琅无冤无仇,虽说坑了他几回,但远不至于到要派人行刺的地步。
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又一半是依仗谢琅,若想报复,自不必这么麻烦。
当朝储君派人行刺未来储妃,你听听,这像话吗!
“小的哪敢说谎!不信您问这位小兄弟,他肯定能看出来!”矮子指了指卫七。
沈元惜扫视过去,卫七如实答道:“为了方便区分,赐给每位殿下的人,刺青位置都有所不同,三殿下的人的确是刺在胳膊内侧。”
这皇帝老儿,为了防子女造反,还真是费尽心思。
沈元惜心里嘲讽。
既是这样,那谢琅就不可能刺杀她了,当她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