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再无悬念。
张楚岚靠着老天师的暗中放水，和那不要脸的战术，最终“夺得”了罗天大醮的魁首。
张楚岚站在巨大的演武场中央，手里捧着那个据说能引得天下大乱的“通天箓”，脸上的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
他赢了，但感觉自己输得裤衩都没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林宸慢悠悠地从主看台走下来，那闲庭信步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躲。
这大哥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一脚把十佬踹上天当烟花放了，这战绩，说出去能把人活活吓死。
林宸没理会周围那些敬畏、恐惧、好奇的目光，他径直走到了依旧端坐在主位上的老天师面前。
“老天师，比赛看完了，热闹也凑完了。”
林宸拉了张椅子，很自然地坐到了老天师对面，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
“咱们是不是该聊点正事了？”
他瞥了一眼场下还在发懵的张楚岚。
“那小子估计还在纠结，你那通天箓是接还是不接呢，这事儿不急。”
老天师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平静地说道：“小友想聊什么？”
“找个清净地方，单独聊聊。”林宸喝了口凉茶，咂了咂嘴，“哦对了，您老最好使点手段，把这地方隔绝一下，我这人说话不中听，怕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到时候又得放烟花，麻烦。”
老天师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林宸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随意地挥了挥道袍的袖子。
嗡。
周围的景象一阵扭曲，嘈杂的人声、山间的风声瞬间消失不见。
他们依旧坐在看台上，但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了起来，与外界彻底隔绝。
“好了。”老天师放下茶杯，声音古井无波，“现在没人能听到了，小友有话但说无妨。”
“行，那我就直说了。”
林宸往椅子上一靠，双腿交叠。
“老天师，你真觉得，把天师度传给张楚岚，是个好主意？”
话音落下，老天师那双始终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光。
他盯着林宸，没有说话。
林宸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天师度这玩意儿，能让他一步登天，力量暴涨，算是变相保护他了。等他继承了天师度，几十年前甲申之乱那点破事，他也就全知道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嘲弄。
“可代价呢？”
“代价就是，你可能会死，他嘴上就多了把锁，一辈子都得把秘密烂在肚子里，当个活死人。”
林宸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老天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你就那么确定，凭张楚岚那年轻人的性子，他能跟你一样，把这天大的秘密守一辈子？”
“你觉得，他能守得住？”
这番话，把老天师说沉默了。
他端着茶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久久不语。
林宸笑了笑，靠回椅背上。
“看来我没说错。”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开口：“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你费这么大劲，又是搞罗天大醮，又是把通天箓这种烫手山芋当奖品，不就是为了把全性那帮闻着味儿就来的苍蝇，全都引到龙虎山来，你好关门打狗，一网打尽么？”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演戏又是布局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想把张楚岚，安安稳稳地护在你的翅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