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城北十里土丘,李自成中军核心处!
众人听报城中复叛消息,一时均错愕非常,怔在当场。
李自成闻之,更是盛怒不已,手上马鞭狠辣,踏马前步,死命抽打哨兵郎官身上!
“萧?”
“萧,萧靖川?!”宋献策纷乱间从旁细索,忽地心下想及此名为何,圆目瞪大,忙打断闯王泄愤行止。
“陛下!陛下!”宋献策提马出列,欲拦手。
“他妈的,宵小之辈,竟也敢口出狂言,要与我相会军前?!”
“什么档次,什么东西,他也配!”李自成怒火中烧,仍不停手。
“陛下!”
“陛下!请听我一言!”宋献策见其一时难控,不得已,亦大吼出口。
其叫嚷之声,一下惹得李自成皱眉回瞪,手上动作悬停,总算起了效果。
“陛下呀!”
“此间冲这郎官小将泄愤有何用处啊?!”
吸引了闯王注意后,宋献策知有造次,遂忙下马跪于地。
“陛下,这萧靖川不是别个!”
“您可否还记得半月余前,保定府劫银案之事?!”
论及此,面有不耐,姑且听言的李自成忽地眼中寒芒一闪。
“陛下,臣记得,那流窜畿西南,劫掠保定府饷银的明军小将,好像就叫萧靖川呐!”
“其挟太子遁出京师后,在这涞水保定一带,屡屡闹事!”
“此子善于游击之术,其人不可小觑呀!”宋献策论言。
“哼!”
“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罢了!”
“他妈的,老子是畿东地区一直抽不会手来,没工夫收拾他,他还成了人啦!”
“插根鸡毛当令箭!”
“带着些残兵败将,在我军腹地这一同瞎搅和!”
“现下,这当口,竟又敢据保定府城,阻我大军行止!”
“老子他妈给他脸了!”
“今儿个,我倒要看看,这瓜蛋子能有个几斤几两重!”
“刘宗敏!”
“给老子传令下去!”
“攻”
李自成气血翻涌,一怒之下,竟头脑发热,就欲举兵攻那保定府城!
“陛下!”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宋献策闻闯王一时莽言便就要以骑兵攻城,心下大骇!
忙叩首大叫!
作声势,谏言相阻!
“汝,汝侯!”
“您虽非畿西南辖区主管官,但想必也应清楚西南刘芳亮部,在此保定府,到底放了多少原明降兵降卒吧?!”
“对否?!”
“多少?快!到底多少人马?”宋献策慌言,忽念及此。
于旁刘宗敏顿怔!
心说这怎么你劝谏,竟把我也捎带上了。
其一脸懵望去李自成处,见得闯王双目回瞪,他登时一个激灵,遂才忙紧着回。
“哦,哦!呵呵!”
“保定府嘛!”
“这具体屯兵数目,我,我也是记不清了!”
“应该不在少数吧!”
刘宗敏答言模棱两可,讲完左右扫去献策与闯王处,见得这两厢似都甚不满意,遂无法,亦只得紧着装出思忖模样,再行续言道。
“哦,哦!”
“不过嘛,咱大顺于真定、保定两处,设立真保节度使,兵马配给是有对应细则的!”
“这个保定府,原初降兵降将就多!”
“遂如我没记错的话,想来应该得有五千上下吧!”刘宗敏面有难堪,陪笑回。
“汝侯,你可确言,有五千之数吗?!”
“给老子说准了,少他娘打马虎眼!”
李自成咬牙知其平常什么个德行,亦通晓军中他与刘芳亮不相对付,遂保定府兵马确数,他定然明晓,之所以现下装孙子,左不过还在墨迹,怕得闯王多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