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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嘛,就算这个世界的风俗是开放了些,也不可能人人都喜欢他,馋他的身子。
做人还是不能太自恋,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他是说,爱情的那种。
那才真的是跟他以前世界里的油腻下头男没什么两样了,拥有多看两眼都会觉得【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的迷之自信。
呼,他可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莱斯在心底默默擦了把汗,面上依旧毫无波澜,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差不多,”瑟伊苏将这话讲的轻描淡写,“但严格来说,我率领的军队正等在宫殿的外面。”
莱斯顿时瞪向他,“?!”
不是说好之前跟希尔凡有过交易,不会伤害他的吗?
能看到莱斯少见的惊讶反应,瑟伊苏没忍住又低笑了声。
“只是走个过场,毕竟交易是私下做的,在明面上,我不能完全不做任何举动。”他解释道,“而且有弑亲继承法压着,如果我不照做,反而会有臣子斥责我缺乏魄力与胆识,不配治理国家。”
因为是祖训兼律法,分明是极度残忍的弑亲继承法,倒成了强加在新苏丹身上的血脉枷锁。
“你……”
“——但我偏不想这样做。”
莱斯刚开了个头,瑟伊苏却回给他一个强势而果决的自傲神情,根本没将祖训与律法放在眼里。
只在他们二人散步的这座庭院里,瑟伊苏才说出这些话。
“生下来成为王子,为了生存与权力、也为了生存的权利,被迫加入这场争夺苏丹名号的生死之争,连睡觉也一刻都不得安宁。”
“这些皆非我自愿。”
瑟伊苏站在阳光下,仰望这片被围墙圈起来的湛蓝天空。
深褐的长发被金冠束在脑后,却并不全然温顺,总有几绺不服气似地各处支棱,亦如他从未认命过的心。
“只不过,既然我生来成为王子,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那些知识。”
“我接受了一个合格的苏丹必须学会的所有训练,我在征战与领地统治上总是表现得强硬,所有人都认为我能成为一名好的君主,也已经做好准备赢得胜利,登基成为新的塞尔曼苏丹。”
“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这些。”
“我成为了母妃骄傲的儿子,成为了臣子托付忠诚的君主,也成为了这场争夺的胜利者。”
说到这里时,瑟伊苏的话语一顿,转头看向莱斯的目光里透出了些许小小的得意。
“但是,我也想坚持一次我自己的想法。”
“卡赞克的性格向来憨直,我们幼时一起住在王城的后宫里,有次撞见他偷偷爬树摘苹果,还给我分过一个。”
“乌古小我十岁,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成长。在我离开王城宫廷的前几天,见过他坐在池边哭泣。”
“所以……我没有真的下手杀他们。”
瑟伊苏说出这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在他们同意后,我着手安排了他们的假死,将他们送到远离王城的地方,附带一大笔钱财。”
“那里没有人能认出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任塞尔曼苏丹的兄弟其实没有死。他们往后的余生将会是自由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目光沿着围墙的边缘不断朝外延伸,延伸,直至好似已见到那样的场景。
天空望不到边际,河水流淌的岸边是吱呀运转的水车,吹拂过广袤原野的风带来青草、玫瑰与郁金香的香气,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温暖又明亮的阳光下沙沙作响。
“希尔凡也会经历同样的过程。”
莱斯始终安静的听着。
自从美拉米向他讲过自己与瑟伊苏同享帕迪沙领主的头衔后,莱斯就相信,瑟伊苏不会成为一个残酷冷漠的独裁者。
他拥有统治国家的资质与能力,却又有着恰当的宽容与善意,能在规训与自我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巧妙地达成自己的目标。
而此刻听到的事实,也再次佐证了这点。
“你会成为一个好苏丹的,瑟伊苏。”
莱斯诚恳的对他说道。
他很高兴是瑟伊苏能当上塞尔曼苏丹,而不是别人。
想想要是那个动不动就把砍下来的脑袋砌成墙来当成战利品炫耀的家伙在统治国家,他真的会感到窒息。
瑟伊苏又笑了一下,同样很高兴听到这番话后的莱斯没有指责他这样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