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禅的举动,让他觉得,这人或许和恶泉世界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差别,是他想多了。
于是萧妄撒腿就跑。
然而他的手脚均被一些透明无色的丝线扯住。
“啊——”萧妄跪了下来,疼痛不已,他觉得每一块血肉都在被撕扯,整个身体分崩离析。
那些透明的丝线仿佛蜘蛛吐丝,晶莹剔透。
容禅手中抓着那把情丝,缓缓走近,他把萧妄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对待。
容禅蹲了下来,冷酷地拍了拍萧妄的脸,神情乖戾,仿佛看着手中的玩具。“这里,是什么地方?”容禅问。
萧妄垂下头,忍气吞声,道:“东海,长洲。”
“为何这东海长洲与我所见不一致?如此破败。”
萧妄努力地抬起头看着容禅,觉得自身仿佛被蚕茧包裹,绝望窒息。
容禅又问:“太玄仙宫在哪,为何不见太玄仙宫之人?”
萧妄挣扎着,说:“你想去太玄仙宫,我带你去?”
“呵。”容禅轻笑一声,用情丝拖着萧妄就往前走,萧妄绝望地挣扎着,大喊道:“你放开我,我带你去太玄仙宫,你不认识路!”
容禅道:“谁说我要去太玄仙宫?”
“那你要带我去哪?”
“南海炎洲。”容禅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大罗宫宫主的道侣是江止,你不知?”
“谁说我不知?”萧妄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盘腿坐下。
然而容禅拿出了有憾,那尖尖的利刃在萧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鲜血喷涌,容禅看着萧妄故作镇定的样子,笑容愈发艳丽:
“你不是太玄仙宫之人。”
“谁说我不是!”萧妄被激怒了。
“我说出江止的名字,你却毫无反应。”
“谁知道你说的是谁!冒充太玄仙宫之人!”萧妄嘴硬。
“呵。”容禅道,“你说指玄是你师父?”
“是!”萧妄死也不肯抛弃自己的名号。
萧妄的左脸又瞬间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容禅望着他,说:“你不该长着这张脸。江止是你师叔,你却不认识。”
萧妄这才发觉入了容禅的套了,他觉得此人实在变态诡异无常,与恶泉世界融为一体。萧妄道:“我的师叔是枯藤,不知江止是谁!”
容禅理清了事情来龙去脉,说:“你的名字是?”
“萧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容禅手中无聊地把玩着有憾,如同一根普通的雕花手杖。容禅道:“看来你是呆在这恶泉中太久,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你……”萧妄猛地抓住了容禅的衣袖,“你果真是从外面进来的?”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第二个人了。”萧妄改捂着自己的受伤的脸,几乎要激动地哭出来。
容禅冷冷地看着他,若不是这张江止的脸,他的杀意已蔓延。
萧妄说:“借一步说话。”
他要带容禅去一个清静的了无人烟的郊外谈话,这回容禅依从了他。
萧妄的手脚终于恢复了自由,他是一个面相保守,甚至有些拘谨的修士。他小心翼翼地从身上解下佩剑,扯开包裹的布条,露出一把银光湛湛的长剑。
“这是我的本命剑,麟嘉剑,上面有太玄仙宫的标记。”萧妄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容禅亦取出有憾,道:“这是……江止所赠。”
萧妄看这铸器手法,确是像太玄仙宫手笔,疑惑问道:“师祖已仙逝多年……我何时多了个师叔?那叛出宫门的魏师叔不算。”
容禅道:“他是被代师收徒……拜在冲虚门下。”
“竟是如此……想来师父定然十分重视这位,小江师叔。”自从看到容禅拿出太玄仙宫物件,萧妄内心已经将他视为了自己人。
“你是如何进入这里的?是不是师父和师叔派人来找我了?”萧妄问道。
容禅答:“我们是在追查恶泉踪迹过程中,不小心被人陷害,我被推入了泉水里。思来想去,我是落入了这恶泉之中。”
“你们?”
“我和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