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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容禅在小江止的身上戳来戳去,把他逗乐,两人咯咯笑成一团,又叽里咕噜地在被窝里说话。直到父亲在门外敲敲门,提醒两人该睡了。他们才缩进被窝里,香甜地睡着了。
时间如流水过去,几年了,容禅已经长成了少年,十二岁。他第一次外出拜师学剑,很久才回来。
他回到家中,忽有一个小孩像炮弹一样冲过来。容禅张开手臂,小孩便一头扎入了他怀中。
“容哥哥!容哥哥!”
小孩脸色发红,满身是汗,容禅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又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江止说:“容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怎么这么多汗。”
“我在练剑……”小孩手里还抓着一把木剑。
容禅拍了拍江止的小屁股,说:“别练了,先把衣服换了。”
他把江止按在自己膝上,就要强行扒了他,给他换掉汗湿的衣服。谁知已经懂一点事的江止死命扯着自己裤子,说:“我不要哥哥给我换衣服……”
容禅戳戳江止的脑袋,说:“你才几岁?”虽然他也是一个刚到变声期的少年。
换好了衣服,小江止扭了扭身体,靠在容禅怀里,抱着他脖子说:“容哥哥,我也想像你一样学剑……”容禅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剑,他已经随父亲练剑多年。
容禅捏了捏江止的脸蛋,说:“好,我们一样,你也学剑。”
容禅在家中一直待到过年。
年夜时,庭院中下起了雪。
刚才全家人在吃年夜饭,容禅夹到什么,就都放到江止碗里,哄着他吃饭,江止也张嘴等着容禅喂。父母笑他们,比自己吃饭都上心。
江止不好意思了,抱着碗说:“我自己可以吃饭。不要容哥哥喂我。”
容禅哄道:“等容哥哥老了,吃不动了,弟弟再喂我好吗?”
吃完饭,容禅牵着江止出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红艳艳的灯笼下,雪地里一片横斜疏影,梅香浮动。
容禅走到雪地里,团起一把雪,揉成了雪球,顽皮地向江止砸去。江止蓦然被雪球砸中了身体,脖子冷得一激灵,他也抓起一团雪,笑着开始反击。
雪地里一大一小两个小孩,互相砸来砸去,打着雪仗。落雪缤纷,他们却在梅树下奔跑,你砸了我一个,我必定要投一个作为回报。直到容禅追上了比他年纪小的江止,抓着他的双手把他压在雪地里,假装凶狠道:
“还敢砸我吗?叫哥哥,叫。”
“我不叫,我不叫!”江止犟着嘴答。
“不叫是么?”容禅坏坏地说,同时抓起一把雪,塞进江止脖子里去。
“啊!”江止尖叫,和容禅在雪地里扭成一团。
容家父母就这样看着他们。
那时的美好,恍如画册中鲜艳的画面。回忆起来历历分明,但重现却是不可能。
岁月荏苒,容禅和江止逐渐长大成人。
容禅离家学剑很久,再回来时,蓦然发现,弟弟已经和他记忆中不一致。
这一年,容禅已经二十二岁,江止十六岁。
他离去时,江止还是个带着稚气的孩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初长成的少年。容禅还带回来了风车,这是他在路上买的,想着带回来给弟弟。
现在好像,弟弟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纪。
弟弟性子和小时候比,已经沉静了很多,但是容禅还把他当小时候一样对待。
他悄悄走到正在写字的江止身后,伸手蒙住他的眼睛说:“你猜我是谁?”
粗嘎的少年声已经变成清朗磁性的青年声音。
江止蓦然转过头,容禅却看呆了。
他已经褪去年幼时那种青涩和稚嫩,出落成清冷俊俏的少年。他后退了一步,垂首道:“容少,你回来了。”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容禅。
还是他,只是,不太一样了。容禅第一次意识到,他不是孩子了。
容禅习惯性地想摸摸江止的头,又放下了手,他说:“江止,你长大了。”
入了夜,母亲说,离他们家不远的小镇上有戏可看,问他要不要带弟弟去看。容禅看了一眼江止,他低着头扒饭不说话,容禅说:
“好。”
仆人给他们雇了一艘小船,摇着乌篷船去隔壁镇上看戏。江止坐在船头,抱着膝盖,耳边只听到夜虫的鸣叫和哗啦啦的摇橹声。
容禅看着他,少年已经开始抽条了,十分清瘦,手长脚长,短了的裤腿露出一截细白小腿。
江止也在偷偷看容禅。
容禅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坐了一会儿,却发觉无法像小时候一样自在。他也紧张起来。他问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