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哈哈——”
二人的身影再度被卷入战场中心。
*
宁见尘一路驾着归鸿刀,行至无咎山上空。因比凌虚子更急一些,他走在其他人前头。
来到无咎山前,他才觉察事态之严重。清微剑宗的护山大阵被打破,现竟如入无人之境。
一眼巨大的黑水泉脉,正悬于清微剑宗上空,源源不断地倾倒黑水。
宁见尘惊呆了,清微剑宗此刻已经如同炼狱,到处是鲜血和火焰,连天下闻名的玉京金阙都倒塌了大半,污水横流。他急传讯师父,请他们火速赶来。
他寻找了一圈,不知茹掌门和臧执事在何处。他去秋水峰也找了,松风院人去楼空,只留下许多战斗的痕迹。
江桥……在哪儿……
宁见尘急切地寻找着,忽然,他发现,无咎山的三千阶的尽头,似乎趴着一个熟悉的人……
宁见尘急忙飞身而下。
江桥一直专注地跪上三千阶,他心怀执念,即使遍体鳞伤也不肯放弃。他有时候痛得晕了过去,就趴在石阶上休息一会儿,等到体力恢复少许,再继续爬。他不知道在他即将爬上三千阶的时候,峰顶发生了什么……
峰顶在自相残杀,失了尊卑,失了秩序,失了容忍,失了道德……
江桥后来是如何爬上三千阶的?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一种模糊的本能在移动,直至晕倒……
宁见尘看到江桥的样子,心疼万分。他急忙扶起江桥,给他喂下数枚吊命的丹药,抚摸着他满是血痕的脸:
“小桥,醒醒,醒醒!你怎么样了!”
江桥咳嗽了几声,刚喂下的丹药,又吐出来大半。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忽然,他觉得天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好像要看不清天空一样。虚无之中,他执着地抓住了身前之人的衣襟,唤道:
“容禅……”
“容禅……”
眼前浮现出初见之时对他浅浅笑着的人的脸。
江桥快看不清了,他还在想着容禅。
宁见尘心中揪痛无以言表,这一刻,并非出于嫉妒,而是怜惜江桥,觉得自己的心也与他一同痛了起来。宁见尘紧紧拥住江桥,抱着他御刀飞了起来。宁见尘说:
“小桥,此地太过危险,我先带你离开……你的伤需要马上治疗……”
“容禅、容禅……”也许此刻江桥是意识到了什么,即使他已经半昏迷状态,在感觉到要离开清微剑宗时,他还是抓住了宁见尘的衣服,叫着容禅的名字,直至宁见尘将他带离清微剑宗地界。
*
容禅试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能打开禁制。
他失魂落魄地蹲守剑冢内,知道母亲这次是下了死手。
母亲……是故意支开他的吗?故意不想让他见到江桥?
容禅现在很难不去这么想。
想到江桥此刻正在外面受苦,容禅不由得又发狂起来,他抽出孤光自照剑,疯了一样劈砍着毫无动静的石门,想尽快出去。但纵使他如何使用那把孤光自照剑,也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一些剑痕,头顶多了一些掉落的石块而已。
照这速度,猴年马月能出去,除非等到母亲设下的禁制失效。
但那时候江桥……“江桥!”容禅又喊道,那小傻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连松果离去后都没回来,他仿佛被遗忘在这个地方了。
“江桥……”容禅又唤道,他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痛,江桥现在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
不仅他的心在痛,仙骨也在痛,这是因为他们心意相通,因而江桥的痛苦也使他感同身受。
就在容禅绝望地撞着那石门,连爆裂符都拿出来用了不少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古怪阴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