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透了,那些个名门大派,不过有着积年的名头在那儿,实际弟子,可能还不如他们宫内出色,只要灵石功法够了,一样能堆出高手。世人却只信这外表的光鲜。
这样想着,澹台天海褪下手上的戒指,直接抛下云端。戒指不偏不倚,如一道流光,落入下界他寄予厚望的幼子,澹台子羽的掌心之中。
今日神龙宫必须要胜出!
金罗臣看到澹台子羽手中多了一件法器,恭贺道:“少宫主,是老宫主又赐下么?恭喜少宫主!您获胜的几率又上升了一分!那容禅绝不会是您的对手!”
澹台子羽冷哼一下,看着父亲赐下的戒指。他忽又摸索着,掌心一块早已失去反应的绿色玉牌。好哇,一个不过筑基期的小子,如此不卖他面子。听说之前不过是清微剑宗一个杂役,真以为攀上容禅就翻身了?
可恶,不甘心!
*
第三场,清微剑宗容禅对神龙宫澹台子羽。
江桥有些担心地看着容禅。离上一场比试不过过去了三天,容禅一直在养伤。现在,伤势初步愈合,就要去应对最强的一个对手。
“容禅……没事,我可以不进去的。本来我就不合适……我来看看比试,就足够了。”江桥扯住容禅的衣角,说。
“你这是怎么了?”容禅笑道,“我还记得呢,在后山时,你没人督促也能在磨盘上修炼一夜,到这儿怎么害怕了。”
关心则乱。
江桥蓦然回过神来,但他又感觉到不对:“是哦……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磨盘上修炼?你看到过?”
容禅一听,怕自己之前偷看江桥的事暴露了,连忙咳几声,糊弄过去,就要上台了。
韩楚师兄安慰道:“江师弟,容公子心中有数的。”
对于一个剑修来说,以剑修行,愈战愈勇,才是正道。
临阵退缩,反而毁了道心
容禅站上台时,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他长身玉立,嘴角的笑非常冷淡。在江桥面前时,他总是幼稚又胡闹,爱撒娇,但在外边,容禅可是有着冷面杀神的称号。
虽然这个称号扯到江桥觉得可能是容禅瞎编的程度……
脑中纷纷乱的思绪来不及理清,江桥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容禅。仿佛透过他的身影,可以看到往昔那些一起练剑的日子。
“澹台子羽?”容禅说。
“正是,容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澹台子羽说。
容禅冷了脸,低声道:“我不喜欢,有人比我招摇。”
澹台子羽脸色一变,笑道:“容公子,怎还不见你出剑?”
悲画扇突然疾射而出,如一把旋转的钢刃,在空中绽开花朵。澹台子羽侧身躲过,一缕黑发被切断,他脸色不好了。
悲画扇重新回到容禅身边,他牙齿轻轻衔住扇骨,吐了出来。悲画扇回到他掌心上。
“看你配不配吧。”容禅说。
澹台子羽眼神变得阴鸷,他的手蓦然在腰上一摸,只见揭下来一条三丈来长的漆黑如墨的长鞭。
鞭上鳞片起伏,泛着紫黑色的光泽,不可名状地令人恐惧。原来他的武器是化蛟鞭。
澹台子羽猛地一振化蛟鞭,一道烟尘在地面上泛起,而地面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容禅看了一眼地上的裂缝,侧身执住展开的悲画扇,冷冷道:“请赐教。”
化蛟鞭如一条巨蟒飞舞在擂场中,处处见紫黑色的电光,如霹雳炸响。容禅见状,手中的悲画扇转了转,他忽然变化出数个分身,散布于场中。一时场内均是白衣剑修的身影。
澹台子羽见着这满场的幻化之身,也不惊慌,他更加猛烈地甩着化蛟鞭,场中均被紫色鞭影布满,数个幻身被打破,直到留下最后一个真身。
紫黑色的尾尖卷上场中唯一留下的一个白衣身影。容禅的手脚都被鞭子捆住,抽都抽不出来,连悲画扇都无法施展。他头上的黑发凌乱地甩着,似是想挣脱这束缚。
澹台子羽冷笑道:“容公子,就这点本事?”他一寸寸收紧了鞭子,把容禅卷得更紧,同时他走近了一些,又保持着一定距离,防备容禅留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