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狭隘,阴暗,喜欢胡思乱想,又不愿沟通。
她完全不反讽,她真知道这其中的差距,诧异为什么会这样。
赵持筠可以看见她把发绳送出去,就立即问她是不是喜欢别人,哪怕她们在分手状态里。
她却在李姝棠出现的第一天,还在假装大度。
看见赵持筠口袋里属于别人的手帕,还假装没有看见。
而那时,她们在恋爱的甜蜜期。
她明明什么都有资格问,却假装若无其事。
她一直在假装,从赵持筠出现的第一天,她就在装,装成一个合格的现代人。
赵持筠拧眉:谁准你乱用词?
我认真的。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既然记得昨晚,你告诉我,为何搂抱我亲吻我。你说醉酒,冲动,就一笔勾销了?
赵持筠说话间抬起被捏红的手腕,放在眼前观察,并轻轻揉起来。
甘浔,说要斩断缘分的是你,再次越界的也是你。
我与李姝棠,可从未有过这些举止,无论清醒还是不清醒,都没有行过逾矩之事。
甘浔霎时想到自己说过什么,眼睛盯在她的手腕上,祈祷赵持筠就点到这里。
赵持筠终于还是说出来,你说与我亲近时,怀疑我想到别人,可是没做过的事,我要怎么想?
不想做的事,又要怎么想?
我从不作践自己,更不在情感里作践旁人,你是不该那样否决我跟你的浓情。
但你也不必道歉。
赵持筠打断她,我不想听,我说出来只是把话还给你,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甘浔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一时无言凝噎。
也正如赵持筠所说,她昨晚做的事情太越界了,她也没多余的好说。
她就是想那么做而已。
赵持筠说完看着她,甘浔想了想,先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
也许赵持筠回答以后,她才更好解释,也更有勇气解释昨晚。
原来你知道,我还当你看不出来。赵持筠幽幽地指出,既然如此,甘浔居然现在才问。
甘浔不想把话扯远,又问一遍,所以为什么?
赵持筠自顾自低头揉手腕。
甘浔等得败下阵,抬手,想帮她揉,又没敢再碰她了。
她不善于追问,就习惯性地体贴: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赵持筠停下,看她,理了一半尚未理清的思绪就断开,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有时候她不喜欢甘浔总是温和,隐藏情绪。
那你且等吧,我也等着你的话。
赵持筠说着就开了车门下车。
等等。
甘浔喊住她,可是也不想她站在那里吹风,就约了下次:明天如果你没安排,还想找人一起吃饭,去崔璨家,或者,来我家都行。
我来这里也行。她观察赵持筠的神色。
赵持筠心平气和,想了一下行程,跟她说:明日有事,改日。
她离开以后,甘浔一动不动地垂着头,独自发呆,消化掉她们刚才的对话。
遗憾地发现,好像很多个关键点,她都没有抓住,没有聊下去。
就连赵持筠现在为什么一个人,她都没有细问。
好在,她感觉到,赵持筠没有说的那么恨她,起码比她原先吓自己的程度要淡,甚至愿意主动提起李姝棠。
回家以后,她就赵持筠今晚解释的事,再度向赵持筠道歉,虽然是赵持筠不要的。
赵持筠没有回她。
此后几天,没有给她发过任何信息。
初四,崔璨又组织了饭局,这次唐思漫没有一起,四个人像以往一样去商场吃饭。
甚至赵持筠就坐在甘浔身侧,但从始至终没有多看甘浔。
这次吃完,赵持筠没有要她送。
吃饭的商场打车方便,而且她不急着回家,她说要一个人看场春节电影。
崔璨遗憾:早说,我们就买票一起了。
甘浔查了她说的那一场,已经没票了,可能因为有主演粉丝的支持,即使是最边缘的位置都坐满了。
她其实有一点失落,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如果她想跟人看电影,应该主动大方地邀请,而不是难过人家怎么不约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