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甘浔打了车,牵着她往定位点走,看见人行道上的影子靠在一起,压不住心头的雀跃: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哪怕你生病了,还是来接我?
赵持筠坦然应下,崔璨告诉我,倘若我不来,必定是有个样貌英俊的人自告奋勇送你回家。
她信誓旦旦,说但凡聚餐都是这样,想送你的人比比皆是。去年你们中学的同学聚会,她就在现场。
她这样说,我怎能不来。
她可不想甘浔被一群不安好心的人簇拥着。
甘浔不知道应该感谢崔璨,还是找个空闲去把她掐死,以绝后患。
首先,崔璨学艺术的,你知道艺术家都喜欢抽象,喜欢臆想,对现实进行艺术加工。
其次,甘浔不想诋毁同事们,但不得不说实话。
刚刚我应该带你跟我同事们打个招呼的,那样你就知道,我身边到底有没有样貌英俊的同事了。
那漂亮的呢?
甘浔又问:谁能有你漂亮?
赵持筠今晚打扮得很像个大家闺秀,甘浔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发间的簪子,冰凉的触感让心里开始酥酥麻麻,开始怀念昨天晚上。
赵持筠看出她的表情不对,提醒说,还在外面,休要动手。
甘浔收手,咳了两声,随便找了话题说:不过我刚才在露台吹风的时候,还真遇见了一个不能用漂亮形容的女人,看着像明星,对着一片夜色在吞云吐雾。
吐雾?
就是抽烟啦。甘浔模仿了一下。
赵持筠立即道:我不喜欢烟雾,你喜欢吗?看得倒仔细。
车子到了,甘浔一面招手一面解释:不是我想看,她手机一直在响,还不接,吵到我了。她又问我能不能点烟,我回她话才看的。
她刚点燃,我闻到难受,很快就走了。
赵持筠为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感到满意,笑着给予肯定:好了,我又没有不放心你。
我知道。
只是在跟她调情而已,甘浔很喜欢。
但不妨碍她想解释。
赵持筠的病来得快走得也快,退烧以后就再没了症状,只是看着虚弱一些,隔了两天才如常去上课。
甘浔则倒霉了些,在请假之后变得更加忙碌,产品上线,不仅加班频繁,还熬了一个大夜,守在公司通宵。
这次夜不归宿让赵持筠大不高兴。
因为史无前例,尽管甘浔提前报备,也拍了很多视频照片过来,但是赵持筠一整宿都没有睡好,她认为这完全怪甘浔。
甘浔自知理亏,放在从前她不会这么拼,但是现在不一样。
为了哄她,甘浔在加班的周末还特意抽出大半天时间,带她去了那晚的湖畔公园。
公园里的湖望不到边,因为不是人工湖,周边生态宜人,置身其中让赵持筠找回了些熟悉。
自然的秀丽的,科技痕迹少的地方,容易令她想到故国。
甘浔看出她兴致高,帮她拍了许多照片,也让路人帮她们拍了合影。
天气晴朗,她们避开大道,沿着小径散步。到了人少的地方,甘浔还扫了辆单车,想教赵持筠。
赵持筠十分愿意学,只是看人家骑车皆潇洒,轮到自己学,便只剩艰难狼狈,全靠甘浔支撑。
她无法平衡车子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甘浔能轻飘飘地说这个不难。
尤其不时有人路过她们,兴致勃勃地看她,还忍不住开口指导,她更不想学了。
最终也没学会,只是熟悉了原理,甘浔说她有进步,下次再练练就可以了。
到了休息处,甘浔去买了水跟两支冰淇淋回来,两人坐下,边赏景边吃。
赵持筠道:腿痛,肩膀也酸。
这就腿痛了,你不是练过拳脚吗?
甘浔打趣着,弯腰,捏了她小腿一下,赵持筠疼得惊呼一声。
又觉丢人,羞恼地骂了罪魁祸首甘浔两句。
鸟鸣声从林子里洒出来,她擦着手,抬眼,朝道路那边的森林看过去。
两辆观光车一前一后过去,赵持筠随意看着,直到一张熟悉的侧颜出现。
顷刻间,赵持筠先是怔住,继而忽地站起,朝亭子外的道旁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观光车开得不快,但因为赵持筠的迟疑,已经离开了视线。
甘浔跟过来问她: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