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纯一顿,又恍然大悟一般道:“也是,你身上应该没有吧,或许那里连毛都——”
“啪!”
当时宴纯脸颊侧过去,脸骨上皮肤突兀多出一道红痕的时候,时宴纯瞳孔一缩,心里想的居然是:最后还是被打了。
他以为不会的,他以为面前这个人软到没脾气,说更过分的话也不会恼。
那一抹新鲜的情绪,在接连又打过来的两声清脆快速的声音中,飞速消失。
时宴纯右脸上两三道一模一样的巴掌印逐渐叠在一起,悯希手还没停,还要继续扇。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化,变得难看,在又一掌中,时宴纯抬起手,牢牢攥住了悯希的手腕。
悯希的手被他扣在空中,不能再往前动半寸。
时宴纯微微启唇,正要让他适可而止,悯希却猛一下抽回手,将一条好像沾了脏水的裤子,甩在他身上后,转身就大步走远。
仿佛连和他多吸一秒同一处的空气都会犯恶心。
……
悯希当天晚上睡得很不踏实,台风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时宴纯,节目录制至少还有半个多月,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接着和这种人相处下去。
太过分了……
他明明没有惹过他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他?
悯希几乎是怀着委屈入睡的。
因为睡眠质量差,第二早他是顶着有些憔悴的脸色起来的。
一出木屋,他看见了几个其他不太熟的嘉宾,一个是剩下的男嘉宾,卫珏,一个是女素人,在一所知名大学的博士后闽唯唯。
闽唯唯见到他,向他打了声招呼,悯希也抬手摆了摆,和她问好。
节目组要收拾昨晚台风凌虐,而变得狼籍的地面,所以上午暂时不开拍。
能闲下来自然是好的,悯希窝在木屋里补了补觉,中午被灰发男生通知出去吃饭。
他早就饿很久了,一到餐厅,却发现午饭竟然是一块白馒头和一包榨菜。左右环顾,发现真的只有这些后,悯希脸色都僵了。
虐待人也不带这样的!
理所当然地,中午没有吃饱。
到傍晚时分左右,悯希接到导演组的通知,要到泳池场馆拍摄下一环节:水上比赛。
在进入场馆时,导演组让每位嘉宾都抽取了箱子里的纸条,用来分组。
让悯希意外的是,导演组竟然没有将男嘉宾放在一个箱子,女嘉宾又放在一个箱子,所有人的名字都在同一个箱子里,完全是混抽。
悯希伸手进去随意抽了一个,拿出来一看,脸就黑了。
他抽中的是时宴纯。
上面的纸条显示他是第二棒。
导演组又给和他都是第二棒的嘉宾们发放了一个可以背到身后的木篮子。
悯希不知道自己手气怎么这么臭,当抽选结果出来后,他发现只有他一个男的抽中了第二棒,其他的第二棒都是女嘉宾。
唯一抽中空白条当观众的,也是女嘉宾。
这算什么啊……
而他现在才隐隐约约察觉,节目组白天不给他们吃饱,估计就是在这一环节等着。
导演组在前方宣读规则:“水上比赛规则如下,一共四组,每组齐心协力合作闯终点,第一棒在下面,作为‘马’,第二棒在上面,作为‘马的手’,第一组到达到达终点的,则可享用节目组准备的大餐。”
明亮的场馆内,白炽灯光铺遍每个角落,地板锃亮,水池里水质新鲜,毫无腥气,恒温系统持续不断运作,温水在灯光下泛着微微涟漪。
经由过机组人员的布置,此时的游泳池深水区域,用悬浮的泳道线分成了四条赛道,每条赛道上方,都有两道铁杆,分别插在起点和终点处。
两条矗立不动的铁杆中间,则有细如发丝的一条铁丝横着,上面等距离绑满了一样大的气球。
气球里面是有水的,大概灌到中间以上的部位。
导演组坐在泳池边的地板上,在四组成员的记分牌都整理好,随时可以开始后,导演拿起喇叭道:“所有选手各就各位。”
时宴纯扎入水中。
按理来说,这种活动不应该由一个瞎子来参加的,但这比赛又比较特殊,作为底下那个人,他只用在上面人的指挥下,不停往前走就行了。
他的眼睛是可用可不用的,他唯一需要发挥的只有他的身高和体力。
底下的人被称为第一棒,被托举的人是第二棒,第一棒全部下完水,就轮到第二棒。
悯希站在时宴纯后面,一直等,没两秒,终于听到导演吹的示意哨声。
他睫毛晃动,光脚往前走两步,俯身蹲下,两只手曲着按在时宴纯的肩膀上,而后扭捏地,犹豫伸出一条腿。
视线受阻,其他方面就会代偿,这在身体上体现为,皮肤触感会更明显。
时宴纯清晰感觉到,有两只手攀着他的脖子,又小心翼翼往他肩膀上搭来一条腿,像一条湿身的蛇勾住他的肌肤后,另一条腿也紧跟着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