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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冷脸的话却没还结束,“我不相信他死了,去悼念一副空棺材没意义,所以没去,而你,你从十年前到现在不间断地搜查他的踪迹,嘴上却逢人就把悼念挂在嘴边;我不会否认,我常待在他身边,是因为很想他、很喜欢他,想操他,你呢。”
乌庚行目光在慕仑手中的耳机扫过,“怀着不耻念头,三番两次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下触碰,情难自抑,露出丑态,临到头,却说不在乎他的死亡。”
乌庚行歪头,淡漠地望着慕仑道:“你从之前、到现在,永远——都在自欺欺人。他曾经说过你永远长不大,你的确是。”
慕仑一双绿眸不知何时暴戾地缩紧了:“你再说一遍。”
乌庚行颔首:“说什么?”
慕仑大步走上前,用力攥住他的衣领,神情几乎怒不可遏:“说你想操他!”
乌庚行如今和慕仑身高相当,慕仑的拉扯并不能让他踉跄。
他只是抬手把衣领上的那只手,像拂灰尘,拂沙子一样拂开:“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说,如果说这句话能因此而证明什么,我愿意配合你在他的墓碑前当面说,但我也有些好奇,这些话,你敢承认并说出口吗?”
慕仑胸腔鼓动了几下,忽然诡异地平和下来:“我不喜欢他,我承认什么。”
乌庚行顿了下,又停了下,最后,他缓慢点点头:“恭喜你,又一次骗了自己。你将永远保持年少。”
在慕仑愣神间,乌庚行拿稳水盆,抬步往前走,路过慕仑时,语调平平补充道:“真羡慕。”
慕仑盯着乌庚行的侧脸在自己前面经过,他的手指咯嘣咯嘣响,但没有动。
他知道,现在任何一点冲动,都是在证实乌庚行嘴里的话,最好的反驳是不为所动。
不、为、所、动。
慕仑耗尽所有力气将脚黏在地面,冷笑着道:“你这臆想所有人都喜欢他的毛病,有空去治治吧。”
前面的乌庚行连步速都没变,平静走进隔间里,转身关上了门。
慕仑狠狠咬住牙,大步走出公共浴室,把绑在手腕上的钥匙拿下来打开柜子,重重把水盆扔进去,拿出通讯器,再“砰”一声关上门。
整个柜子都被震得一颤。
慕仑连头发都没吹,任它湿着,阴沉着脸往楼外走。
不断有水珠从额发上滴落,掉在他掌心中的通讯器上,屏幕亮了暗,暗了灭,直到最后一次灭掉前,一条讯息忽的跳了出来——
【小慕仑,小庚行的号码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打不通,你的能打通,但一直忙音。如果号主本人没换的话,可以来荆颗酒店找我吗?我欠了点钱,他们不让我走……我有点,害怕。】
第69章帝王逝世的白月光(27)
“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忙碌中,请稍后再拨。”
悯希站在荆颗酒店的大厅里,听着通讯器不停发出的忙音,唇角下撇,神情完全是想努力忍住,但还是控制不住生闷气的模样。
慕仑的电话明明开着机,但就是不接。
是正在忙,还是不相信他是悯希呢?可他的号码一直没有变过,慕仑的通讯器里应该存的也是他这个号码也对……
如果以上理由通通都不是,那么,就是慕仑早已不在意他,也不想摊上他这个麻烦,哪怕他诈尸也不愿意来处理他的事。
光是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悯希的眉心就忍不住蹙起来。
但的确,十年是个太长的数字,他当时也没养慕仑太久,慕仑没建立起对他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说不定慕仑现在是光鲜亮丽的长官,生活一帆风顺,没太大的烦恼,所以都懒得证实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回,以此杜绝接管麻烦的可能?
悯希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但不管理由是什么,没回就是既定结果。
而现在,前台正在虎视眈眈望着他,随时准备拨打警局的电话,悯希进退两难,仿佛走进了死胡同,前后都是死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台朝大门处的迎宾使眼色,让他们悄悄靠近悯希,趁悯希不备,立刻将他送去警局。
悯希正垂眸,目光盯着地面的吊灯倒影,忽然听见逼近的脚步,他惶然回过头,手里一打滑,没拿住,让通讯器掉到地上了。
悯希赶忙弯腰去捡。
他太手忙脚乱,又在想怎么向前台求饶,整个人手脚都是僵的,刚捡起通讯器,想抬手擦一下脸颊上的汗。
衣角擦过耳垂,将脸上的破布蹭开,等悯希发现想要按住的时候,那块轻飘飘的布,已经从半空中扬走,落到了地上。
悯希愣住,马上捞起那块布,重新往脸上裹,但显而易见,已经迟了。
面前,半分钟前还在将他看成要吃霸王餐的逃单者的前台,此刻目瞪口呆望着他,一动不动,恍若石化。
悯希往后退半步,心呼糟糕……
按外面那大操大办的程度,恐怕有不少人认识他的脸,这前台明显是被他吓到了的样子。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碰见已经死去十年的人忽然诈尸,他也会心脏骤停,甚至会吓得一口气背过去,那可是十年,十年下来,棺材周边都杂草遍布,就是骨灰都该发霉了。
悯希头晕晕的,生怕前台因为他晕倒在地,努力出声解释道:“那个……其实。”
悯希正绞尽脑汁想解释的理由,一双伸在半空的手,猝然被前台用力攥住!
前台激动道:“天呐,你是在哪里做的整容手术!请给我推一下医生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逼真了,你的脸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整得最像的!!”
“整……整容?”
“对啊,你的脸不是整的吗?简直和救世主一模一样!”
悯希:“……”
前台用力往前探出身子靠近悯希,试图在他那张脸上找出一点瑕疵,结果经过他一番严密的搜查,他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