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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煜得知虞家人还敢过来接人时,心里就十分不痛快,恨不得冲出去再把人打一顿。
但这次来的是刘夫人和虞念,他只能在心里愤愤不平。
虞念被荀含芷允许进门之后,他心里就更不快了,一直在院门口守着,怕她对荀含芷不利。
这座宅院是梁易从前在钟离郡置办的,比不得建康的安王府和桓府,只有三进。
最里边的一进是桓灵和梁易住着,荀含芷和照顾她的侍女住第二进,前院就是桓煜他们几人过来时住的。
所以桓煜和荀含芷的住处很近,他便一直守在了相隔的那道垂花门处。
等虞念走了,他随即便去找了桓灵:“大姐姐,我们去看看表姐吧。”
他们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见面的小孩子了,他一个人去不合适。
桓灵正在院里逗猫儿玩:“等虞念走了我们
再去吧。”
“已经走了。”
桓灵站起身将猫儿放下,乌雪懒洋洋地在原地打了个滚,又躺下不动了。
“是吗?什么时候走的?”
桓煜一把将乌雪抱在怀里:“刚走。”
桓灵随口问:“刚走你就知道了?”
少年的反应却大得很:“就是、就是恰好撞见她出去了。”
“那走吧,别抱着乌雪了。”
桓煜掂掂手里的猫:“乌雪这段日子长胖了不少,带它出去活动活动。正好给表姐也解解闷。”
桓灵也觉得乌雪越来越胖了:“夏日外边热,它也不愿意出去,是胖了些。”
桓煜捏捏乌雪肉嘟嘟的后腿:“哪是一些,胖了好多,快长成一只肥猫了。”
这话乌雪可不爱听,一爪子忽地挠过来,桓煜的衣裳都被划破了个口子。他无奈点点乌雪的胖脑袋,“胖了还不让人说?得给你把指甲剪了,免得再挠人。”
两人到了荀含芷处,荀含芷已经让问香在收拾东西了。
她从虞家走什么都没有带,这几日的东西都是桓灵替她置办的,只是几日的用度,并不算多。
见他们过来,荀含芷浅笑着:“正好你们来,我刚想让问香去传话。阿灵,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建康。”
桓煜在一旁坐着,全心全意抱着乌雪给它剪指甲,桓灵看她脸色确实好了些,面上泛着红润的血色,就应了:“好,那我们两日后就出发吧。”
桓煜这时也给乌雪剪完了指甲,把它塞到荀含芷怀里:“表姐,给你逗着玩,乌雪很可爱。”
这时,他恰好瞧见桌上放着的一个礼盒:“这是刚才那个虞家的送来的?”
荀含芷点点头:“她说是补品,我还没看。”
少年有些不忿:“表姐,能不能把它丢了?我怕虞家人不安好心。”
虞念心地善良又与她亲厚,不会不安好心,这点荀含芷还是相信的。但是,她年纪小,东西被人换了自己或许都察觉不了。
荀含芷:“念儿心肠是好的,东西不丢,我也不吃它就是了。”
其实虞家的东西桓煜都不想叫她留,但是他没资格,只点点头嘱咐道:“千万不能吃。补品外边卖的多得是,各种的我都去给你买回来,别吃虞家的。”
桓灵也赞成他的话:“那个虞念瞧着倒是不坏,只是毕竟年少,不敢完全信赖。”
荀含芷手上摸着乌雪那被养得光滑柔顺的毛发,也跟着点了头。
说起来,其实虞念才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妹,桓家姐弟俩只是表妹夫家那边的亲戚。
时人注重血脉,虞家大郎之所以给五郎下药,就是不想家业落入外人之手。但实际上人与人的关系,绝对不能完全以血缘定论。
虞家大郎,不仅是她的夫君,还是她的表兄呢。
在这段婚姻的起初,人人都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说她有福气能嫁回母亲的娘家,不必去全然陌生的夫家过活。
多可笑。
——
回建康的东西桓灵都叫人收拾好了,因此这两日并不怎么忙。
白日里她就是和荀含芷一起说说话,谈话间会刻意避开荀含芷在钟离郡的这段日子,只提她们当年在建康的趣事。她也会说些近几年荀含芷不在建康以后的一些新鲜事。
两日后就要走,桓煜和荀含芷都是归心似箭,桓灵其实有些舍不得梁易,梁易更是一回来就黏人得很。
当夜梁易就哄着她闹了许久,久到近来对她放纵的桓灵都有些受不了了。女郎眼神迷离地看着上方的人,无力地推着他的胸膛:“不许了,不许。”
梁易有他的理由,贴着女郎的耳朵道:“后日一早出发,明晚你又不许。好几个月不得见,就纵我这一回?”
桓灵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不知不觉间,她也已经不想和梁易分开。
身后是男人炙热的身体,同样炙热的吻落在女郎的肩膀和脖颈处,再沿着脸颊向上,将女郎的唇掰过来吻,唇舌在风雨中交缠吮吸。
梁易吻得很重,急切到没有耐心和章法,淋漓的汗一滴滴落下,与女郎的香汗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