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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香知道,自己能找的人只有桓灵。只有与荀含芷自幼相识,如今又为虞家所忌惮的王妃,才能够救出自家娘子。
她拼了命地跑,生怕因为自己太慢而酿出大祸。但人力终究有限,问香跑了一段路后便力竭跌在路边,好在这时有牛车路过。
她给了钱,搭了牛车才能这么快进城。
问香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推测,可她不敢说,只一味拉着桓灵的衣袖哭泣恳求:“王妃快救救我们娘子吧!她被虞家人关起来了!”
“关起来,这是要做什么?!”桓灵又是生气,又是不明所以,搞不懂虞家这样做是为什么。
她着急地对梁易道:“三郎已经去了,我们也快过去,总得表姐平安才行。”
梁易即刻着人下去牵马,带人出发了。桓灵来到钟离郡以后好好学了骑马,因此已经能够独自骑马疾驰。
而问香不会骑马,让旁的男子带她也不合适,桓灵就让她上了自己的马。
她从未带过人骑马,梁易有些不放心。
“别多说了,救人要紧,我心里有数!”话音刚落,桓灵已经催马跑了起来,梁易只好带人跟上。
好在一路都没出什么岔子,没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虞家别院门外。
桓灵在外边都能听见里面已经闹成了一团,哀嚎叫嚷声不绝如缕。
几人快步进门,桓灵先环顾一圈,没瞧见桓煜。
被虞家的仆役侍女们团团围住的刘夫人瞧见桓灵,要她评评理:“王妃,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家三郎好端端地冲过来,打伤了看门的小厮和拦路的侍女,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问香有人撑腰,也不怵了,双目圆睁满是恨意:“你胡说,你们把娘子关起来了!是我去求桓家三郎救人的。”
刘夫人气急:“你这丫头浑说什么?她醉了酒,回屋歇息去了。我们关她做什么?”
桓灵问:“三郎呢?”
刘夫人:“力大如牛,又和野兽般胡乱冲撞,谁拉得住他,不知往哪里去了。”
当初想攀上桓家与新帝,她找了自己的两个小姑子为虞念和桓家三郎说亲,但是被拒绝了。刘夫人当时颇为自己的女儿不平,但此时她竟十分庆幸。
若是嫁了个脾性如此爆裂的郎君,她的女儿哪里有好日子过,也不知桓家三郎在建康的好名声到底是如何传出来的。
果然,传言是不可信的,只有亲身接触,才能知道他性情到底如何。
虽刘夫人言之凿凿,但桓灵并不相信:“既然你说表姐无事,那为何今晨有虞家的下人传信说表姐风寒,故不能与我们同行回建康。风寒的人又怎么能饮酒?刘夫人,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刘夫人茫然了一瞬:“风寒?她没有风寒,今日一声也没咳。怎么会有人去传这样的口信?”她大手一挥,很委屈的样子:“我带你们去瞧,真是只是饮了些酒醉过去了。”
刘夫人一路走一路叨叨,“芷娘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一向对她很是疼爱,从未苛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她关起来?此次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五郎庆他的十六岁生辰。”
这时,方才一团乱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了一两个小厮,拦住了去路:“夫人不可!”
刘夫人奇怪道:“有何不可?既然王妃不放心,那就让她瞧瞧。”她语气不忿意有所指,
“也好叫人知道,我不是那种搓磨人的婆母。”
拦人的小厮喏喏道:“郎君也回屋歇晌,恐怕这么多人过去,会冲撞了。”
桓灵冷声道:“我们到了门外,自会先知会一声,不会冲撞了他们。”
刘夫人也不确定了:“不若在前厅坐坐,我遣人去叫他们出来?”
说这话时几人脚步一直未停,别院不大,桓灵已经听到了桓煜的骂声:“让开!”
一定是出了事!
众人急匆匆赶过去,刘夫人一时也失了主意,只跟在桓灵后面,神情慌乱。
拐过弯来,只见虞家大郎和几个护卫都躺在地上,哀嚎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刘夫人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虞家大郎自知事情瞒不住,开始赶人:“出去,都出去!”
虞家的几个仆役听话地退了出去,但桓灵和梁易以及他们带的人丝毫未动。
屋里哐当一声,而后传出了痛呼声。刘夫人霎时失了魂:“五郎?五郎的声音?”
桓灵大步冲了进去。
这间屋子很大,用屏风隔开了内外室。她一进门,就瞧见桓煜发了狠地打人。
“表姐?”她问打红了眼的弟弟,“表姐人呢?”
屏风后面传来了虚弱的声音:“阿灵,我在这里。”
桓灵顺着声音过去,荀含芷满面潮红,看起来人很不舒服。桓灵一下就想起来仓阳山别院的梁易。
这件事,虞家大郎绝对脱不了干系。
至于虞家五郎为什么在这里,她也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虞家五郎到底是帮凶还是被陷害的?
桓灵扶着荀含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表姐,你没事吧?我带你走,我们去看大夫!”
荀含芷点头:“好。”
她的隐忍竟然换来了这样的对待,实在荒唐!她本来想先回建康,以后就不回钟离郡了。在有家人撑腰的情况下,再直接与虞家大郎和离。
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