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之,好冷。”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梁易把马车门从里边反锁,脱掉外衣,然后迅速钻进被窝,将女郎紧紧抱住。
“我的脚好凉。”桓灵将脚伸到梁易两条腿中间,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梁易爱怜地摸摸女郎的脸蛋,很内疚地同她道歉:“对不起。”
桓灵不解:“啊?你道什么歉?你今天没惹我生气。”
梁易:“我的家乡,太远,累你受苦。”
“不是我连累你被罚的吗?”女郎在黑暗中抱住他的胳膊:“傻子。我今日是有些不开心,但不是生你的气。我有那么爱生气吗?”
“那,是为何?”
“今日那个小女孩。
”
梁易明白了,女郎见不得人受苦。可他受过也见过太多的苦难,这颗心已经麻木,已经觉得不过寻常。
贫苦人家,各有各的苦。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大哥说,会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但是,积弊已久,需要时间。”
“真的可以吗?”女郎声音还是闷闷的。
如果真如梁易所说,贫苦之人数量甚多,仅凭一两个人的善心是没有用的,需要改变之处太多太多。
梁易点头:“或许需要,好几代人。但总会,慢慢变好。”
士族占尽了天下大部分的土地和财富,如果真要天下人都过好日子,士族的利益一定会受损。
女郎天真纯稚,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也希望会变好。”
梁易问她:“你总是,如此善心吗?”
桓灵觉得奇怪:“‘总是’二字从何说起,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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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来晚了[可怜]因为最近比较忙,而且这段剧情写得很卡
第60章
桓灵的眼睛眨了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透出几分迷茫。
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梁易笑了笑,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女郎在他怀中瑟缩中,仍在呼冷,他将人又搂紧了些。
“脚还是好冷。”桓灵抿唇想了想,“梁小山,你往下一点。”
说着,她就推了推男人紧实的胳膊。梁易听话地往下边挪了一点,但马车里边并不宽敞,他也只好把自己的腿蜷缩起来。
这样,桓灵冰凉的脚就可以伸进梁易的衣裳里边,汲取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温暖。
明白了她的意思,梁易将衣襟扯开,让女郎小巧的脚从下边伸进去,他自己的手也伸进去,将那双纤纤玉足抱在怀里,瞬间被冰得一哆嗦。
如同寒铁一样的温度,在建康的时候,桓灵的脚从来没有这样凉过。
跟着他回来这一趟,她真是受苦了。梁易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厌恶谢家人!
方才女郎冰凉的脚贴着他结实的小腿,但因为隔了一层裤子,他没发觉,她的脚竟然凉得这样过分。
梁易沉默地将那小巧白皙的脚贴着自己热乎乎的腰,然后再用温暖的大手用力反复揉搓着。
若是以前,桓灵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如今,他已经殷勤伺候过自己洗脚,那双粗糙的大手也曾有力地为她按摩过脚底。
这样揉搓取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马车外的风声呼啸,除此之外,便是无比安静的沉沉黑暗,连零星的鸟叫都听不到。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马车停在路边不远的一个避风处,仍无法避开全部的寒风,木制的马车被吹得哐哐作响,昭示着风力的强劲。
但隔着一扇薄薄的车门,同样黑暗的狭小马车里的温度却在节节攀升。
很快,女郎冰凉的脚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她抱着梁易的脑袋揉了揉:“不用再按,不凉了。”
动作间,梁易的耳朵意外地碰到一个格外柔软的地方。
刚刚他一心一意为女郎提供温暖,竟没注意自己的脑袋就在云朵旁边,稍微一转头就可以亲到。
他本能地埋头,深深吸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香气。女郎又惊又慌地把他拉上来,噘着嘴锤他的胸膛:“老实点。”
“噢。”梁易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桓灵柔顺的长发,被毫不留情一把拍开。
女郎神情认真:“你的手刚碰过我的脚,不能再摸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