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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结这门亲事,本就是因为桓家做了新帝的姻亲,他们以亲事换在新朝的安稳。
可亲事破裂,两家闹得这么难看。更重要的是,谢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儿郎谢霁伤重,谢家的希望奄奄一息。谢章自然恼羞成怒,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
“好。”
桓灵突然想起了什么,飞速坐正,不再靠着他:“你的伤,我不能靠着你!”
梁易长臂将人揽回来:“已经好了。”
女郎将他的胳膊拉回来抱着,担忧地问:“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我们不能带仆役,可怎么办呀?”
梁易习惯乡间生活,可女郎当真是金尊玉贵,这还是个不小的问题。
“就是,普通的村子。我会努力,照顾好你。”
女郎有些忧心:“我可不会煮饭洒扫洗衣裳,这些都得靠你了。梁小山,有没有信心?”
梁易艰难回答:“有、吧。”
劈柴洒扫洗衣裳他都不在话下,可他只会做一些家常饭菜,怎么也比不上桓灵
日常那些精细的饮食。
女郎拍了拍他的大腿:“自信一点!有没有信心?”
他对女郎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桓灵道:“我也不指望你做什么珍馐,只要不太难吃,我都不会怪你的。”
如果是梁易害得她去乡间吃苦,她确实可能会怪他。可毕竟这次是因为她的冲动导致的,也怨不得别人。
冬日昼短夜长,天亮得晚。城门开时,天边只泛着微微的亮光。因大雪未停,行路艰难,进出城的人并不多。
出城的队伍中,有一辆不算太宽敞的马车,外表十分寻常。可守城的士兵只看了一眼赶车之人,就立刻放行。
赶车的男人身形高大,正是梁易。
顺利出了城,女郎悄然推开一扇车门,探出头问他:“方才没看见谢家的人吧?”
梁易:“没有。快进去吧,外边冷。”
外面飘着的雪花有人手指头那么大,又密又多,直往人的脸上砸。
路上没什么行人或其他马车,除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天气着实恶劣。
梁易握着缰绳的手冻得通红,女郎问他:“你怎么没戴手衣?”
梁易:“我没有。”
这话是真的,他从军多年,手衣戴着不方便挽弓射箭,军中并没有人用。
女郎就去车厢后边放着的东西里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副手衣,内里是兔子毛的,柔软而温暖。
“给,你戴上。”
梁易看了一眼,虽感动于她的关心,还是说出来实话:“太小了。应该,戴不进去。”
桓灵就将手衣放到他手跟前比了比,梁易的手比她的大上许多,还真是不行。
得了她这样的关心,梁易已经很高兴了,身体都感觉暖融融的,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没事,我不冷。我习惯了。”
桓灵嘟囔了一句:“怎么会有人习惯吃苦?”然后她便进去了。
马车里面有一个炭盆,桓灵还抱着一个手炉,不算太冷。只是苦了梁易。
“把你的匕首给我。”
梁易虽然不解,但还是从袖中取出来给了她。
女郎回到车厢,在衣裳堆里面翻找,终于找到一条小巧的狐狸毛围脖。
她用匕首割断围脖,再分别在被割断的两端用匕首扎了个洞,分别将一半围脖的另一端套进去。
“这个你可以戴。”她打开车门递了出去。
梁易笑着接过,因这段路还平坦,他就只用单手控马,两只手先后都戴上了温暖的,暂且可以称之为手衣的东西。
真的好暖和!他的手是饱经风霜的从军之人的手,何时在风雪凛冽的冬日外出时享受过这样的温暖。
梁易的心满足又酸胀,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因为风大雪大,肉眼看不到太远,路面也十分湿滑,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正午时分,梁易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将马儿栓好,打开车门进去了。
男人刚推开车门,桓灵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摸了摸梁易的衣裳:“你的衣裳湿了,会着凉的。”
他在外边赶车,虽然头顶上有车顶遮蔽,但风太大,车顶聊胜于无,还是有许多雪被吹着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被他的体温融化。
融化后的水就留在了衣服上,一部分被他的体温腾干,但仍有源源不断的雪落下来,他的衣裳就一直是湿的。
桓灵的围脖做的手衣起初是很温暖,但很快便被雪水浸湿,戴着反而更冷了。
所以,后面的这些路程,他手上仍然是光秃秃握着缰绳。梁易伸手在火盆上面,感受着木炭燃烧带来的温暖,对女郎道:“没事,烤一烤,就干了。”
他把被雪水浸湿的‘手衣’拿出来,放在炭盆附近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