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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就可以不好好穿衣裳了吗?我们是人,又不是猴子!”
梁易委委屈屈将衣襟拢好,坐到了饭桌旁,桌上已备好了几个他喜欢的菜,都是大块的肉,可以让他大快朵颐。
他先用了一碗汤,喝得额头冒汗,汗珠沿着麦色的皮肤往下滚落,他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
桓灵没好气扔给他一个帕子:“你都洗漱过,也换过干净衣裳了,为何还要用衣袖擦汗?”
“我、我忘了。你别生气,再不会了。”
梁易蹲下身,小心翼翼捧着桓灵的手道歉。这可怜样看得桓灵又不好再说他什么。
桓灵推开他,抱着乌雪起身找到一把蒲扇扔给他:“自己扇扇,你怎么这么爱出汗?”
才不过四月中旬,已经是有些凉意的夜里,他竟还热出汗了。
梁易:“不知道,一直这样。”
桓灵也没就这个问题再纠缠,同他提了句:“今日三郎来说大嫂怀孕了,我要回去看看,你那里两根老参不错,我准备送她。”
梁易:“太少了,再拿些。”
桓灵本来是预备在自己的陪嫁里再挑些东西带上的。既然梁易这样说,她也不客气了。
“行。那我以后拿东西都不和你说了,我自己看着办?”
梁易用力点头:“嗯!”
他刚成婚时就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那时的桓灵不愿意管这些事情。
他又问:“要不等旬休,我陪你?”
“你才刚去上值,旬休还有好些天,太久了。我回去找阿荧也有事。”
“噢。”他很不情不愿的样子。
——
梁易用过饭后,两人又逗着乌雪玩了一会儿,直到都有些困倦了,才让人把猫儿抱走。
窗户开了条小缝,夜间的凉风可以钻进来。
梁易记得牢牢的,三日之期已过。
所以在熄了灯后,他便飞快地凑了过去。桓灵没叫他把床帐放下来,窗户透了些隐隐晦晦的光亮来。
梁易箍得太紧,身体火热,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劲瘦的腰身和紧实的肌肉。
桓灵不禁想起了他沐浴刚出来的情形,衣襟大喇喇敞开,能看到健硕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真的不是她故意记着,实在是梁易的身材,若是做女子,也是很足够的。桓灵曾听过男扮女装的一出戏,不由得想,若是军中有特殊任务,叫梁易去扮女子,都不需外物托垫,身前也叫人看不出毛病。
只是他身形过于高大,只怕还是会出岔子。
很快,身后炙热的男人胸膛就不容她的思维再发散了。
“你、你干什么?你别抱这么紧!就像以前一样,松一点。”
梁易听话地松了些,声音闷闷的:“这几天,你都不许抱
,该怎么抱,我都忘了。”
桓灵气笑了:“你记性这么差?还怎么带兵打仗?别刚出征就忘了要打哪里。”
梁易就不说话了。
桓灵也有些困倦,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可没一会儿就觉得越来越热,燥热得睡不着。
她迷迷糊糊地用手肘朝后撞梁易:“梁与之,好热,手松开些。”
梁易:“我松开了。”
事实上,梁易只是胳膊轻轻搭在她身上,是桓灵不想和他靠得太近,所以用毯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梁易好心建议:“毯子拉开些。”
桓灵迷迷瞪瞪,稍清醒了些后动了动才发现,勒住她脖子的不是梁易的胳膊,而是她裹在身上的毯子。她默默将毯子拉下去些,只盖住肚子和大腿。
但这样一来,她和梁易靠得就更近了。
离开毯子的束缚,屋内还算凉快,桓灵很快睡熟了。
在睡梦中,她翻了个身,不出意外地一头扎进梁易的怀里,也没挣脱,就那样乖顺地埋头在他怀里睡了。
白日里的女郎永远骄傲,好似他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也只有夜里,睡得意识不清,才会这样依赖地躺在他怀中。
梁易目力极好,尽管只是隔着窗户透出的微微月光,他也能看清女郎恬静的睡颜。
他觉得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涨满,有什么浓烈的情感即将压抑不住,要喷涌而出。
哦,原来是幸福和爱。
巨大的、无与伦比的幸福,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轻轻伸出手去,忍不住想触碰洁白温软的面庞。但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
他就转而轻轻拍了拍桓灵的背,待轻浅的呼吸声渐渐规律起来,他才稍稍低头,用粗粝的大手轻轻抚摸女郎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