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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导致他落水吗?”罗乐又问。
“这类抑制剂会让人反应迟钝、肌力下降,确实会增加意外风险。“
陈疏琳说着把纸杯端到口边喝了一口,微微一愣,揭开了杯盖:“梨汤?你怎么会买这个?”
“去对面街新开的一家网红店转了转,顺便给您带的。”
“你去网红店?买东西?”陈疏琳不可思议地看着罗乐。
罗乐只低头翻着手里的报告,又问:“照这么推算,杜彦成很可能是在河边或者去河边的路上服用了h剂。”
“嗯,他身上没有新鲜的穿刺痕,排除注射,更符合口服。至于服用时间……”
“还需要结合其他证据,根据检材推测,大概是在落水前短时间服用--很可能在一小时以内。”陈疏琳说完又喝了一口,还是,桂花味的……
从法医科出来,罗乐拐去了隔壁的技侦实验室。
“死者肺里的水液能明确是河水吗?”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陶律夏身边,把锡纸包放在桌上--“芝士焗红薯。”
陶律夏抬头看他一眼:“……你把这儿当茶餐厅了,怎么什么都往里带?”
“又不是榴莲,怎么不能带了了?刘博士都没说什么。”罗乐撕开锡纸放在陶律夏手边,“显微镜盯一上午,血糖掉了都不知道,赶紧吃两口。”
陶律夏伸手拿起,咬下一口:“好甜……”
“你不是爱喝黑咖啡嘛,配着正好。”罗乐咧嘴笑道,“继续说吧,这舟形藻怎么了?”
“你还认识舟形藻?!”
“我认识汉字好不好?”罗乐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你的图片命名可不是一般得清楚。”
“哦……”陶律夏调出显微图像,“在死者肺部液体中检出了硅藻,处理后经计数对比,硅藻群落构成与白沙河水样高度相似。”
“此外,还有几缕白色纤维,判定为柳絮。“陶律夏切换了一张显微镜图片,”我查了白沙河望柳滩一带的街景,那一片密植柳树,现在仍是飘絮期。”
“硅藻、柳絮再结合检材里出现的无机微粒、衣物纤维里的水草碎屑等,可以推断死者的溺水地点与白沙河望柳滩高度相关。”
白沙河从北向南贯穿京北,河两岸的风貌因地段差异迥然不同。
上游水流湍急,势如奔马,下游河面开阔,水流舒缓,夏日常有人在水面划浆板。中段自城市间穿流而过,沿岸既有酒吧、咖啡馆遍布的霓虹地带,也有绿植环绕的静谧步道。
罗乐和陶律夏划船的地方,则是这段的”河心“,夜里灯影交错,被人戏称为“京北多瑙河”。
“京北多瑙河”往北走1.5公里便是望柳滩,两侧筑有防洪堤坝,堤顶有接近三公里的巡河路。
沿着巡河路北行,便是杜彦成家人口中他常常钓鱼的永顺桥。苗川眯着眼沿着河岸扫了一圈:“这哪有钓鱼的人啊?”
罗乐抬手往远处指了一下:“那儿。”
“哪儿啊?”苗川顺着望去,撇嘴道:“别说人了,连个鸟影都没看见。”
“你这眼神,也就够查夜总会灯牌的。”罗乐低笑一声,“桥洞底下,看见没?桥墩旁那块混凝土平台。”
苗川定睛瞧了半天,这才在桥体下辨认出一个人影。那身形和灰白的桥墩几乎融成一体,要不是偶尔甩竿,根本看不出来是人。
“不是吧?那钓鱼佬咋过去的?还能游过去不成?”苗川探头打量河面。
“付所,能从水务队或者附近管理所调条快艇过来吗?嗯,在白沙河北段139号定位点。”罗乐已打完电话。
“要啥快艇啊?这天阴沉沉的,还有点小风,弄条手划多好,刚好展示展示你对墙扣杀练出来的臂力。”苗川开起玩笑。
罗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只给我对象划船,你不在服务范围。”
“少整那儿情圣发言了,你那云对象搁哪呢?”苗川把烟捻灭,丢进垃圾桶里。
二十多分钟后,马达声轰鸣,快艇顶着浪花靠了过来。付勇坐在艇头,他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晒得黝黑。
“行啊你们。”付勇扯着嗓子喊,“快到饭点了,把我叫来陪你们喝风?”
罗乐咧嘴一笑:“帮大忙呢,案子破了请您吃顿好的,要啥酒随便点。”
“对,账全记李达坤头上。”苗川在后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