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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捕猎的样子很好看。”他说,“特别是撕开对方胸腔的一瞬间。”
林山砚目色微变,用余光确认没人听见这些话,皱眉道:“你是变态?”
孟独墨淡道:“蛇类品种那么多,同类互食也不新鲜,用不着物伤其类。”
青年忽略掉生物层面的天然警告,倾身靠近他,说:“其实你该离我远一点。”
你的品种,也在我的菜单上。
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彼此幽冷的气息交融混合。
孟独墨说:“加个微信呗。”
林山砚笑了下。
“行,家里缺饭了可以约你过去参观厨房。”
这案子最初是因为海关查获了一批被走私的奢侈品,其中包括挎包皮带之类的皮革制品。
没想到一路查下来,水比预想的要深上数十倍。
鳄鱼皮与犀牛皮制品都数量很少,但有大量的珍稀蛇类被捕杀贩卖。
其中不乏黄金蟒之类的活体被当作财运之类的玄学符号,在其他门类商品的遮掩下被秘密交易。
刑警需要接手海量卷宗并实地走访,同时省级与市级检察院都拨调人手过来,确认这件事与缅泰那边错综复杂的关系。
林山砚熬了两个通宵,从几百万字里翻出来一行线头大的小字,看出了刑侦计划外的端倪。
荥庆市产出全国近七成的毛绒玩具,街头随处可见批发小市场,经常有品牌商和网店商人过来订货议价。
孟独墨还有两份笔录没做完,临时移交给别的同事,陪他去市里最大的玩具批发市场查案。
天气很热,林山砚穿了件纯棉白t,见到孟独墨时眉头一跳。
那人换了身西装,三十六度的天气还是领带皮鞋一样不落。
要说好看,确实和那个胡子拉碴的警员判若两人,蓦然地添了几分英气矜贵。
孟独墨知道对方在盯着自己看,双指提了下领带结。
“总得有个做生意的样子。”
林山砚皮笑肉不笑:“倒也不需要像公子哥微服私访。”
两人假借做大宗生意为名,找了几个店家聊了聊行情,又调转回去,找刚才还价的第二家,松了口气想要订货。
店家自然乐意,刚要拿出合同,被孟独墨打断道:“总该看下你仓库里的货。”
“铺子里的这些,做工好,料子也实诚,就怕后面几十车货好坏参半,坏了我公司的口碑。”
“这有什么,来看呗,”店家不以为意:“我还跟你说,这儿的几百家店都共用一个大型仓库,其他人的货我多少看过几眼。“
“要么针脚做得稀烂,要么用的垫料混了脏东西,你要是不放心,我拿把剪刀过去,你随手挑两个,我现场剪开给你看里头的做工。”
他们果真随她一起去批发市场旁的大型货仓。
刚往里走,就有面包车和小型货车陆续往外开,都满载着被打包好的成箱毛绒玩具。
两人同时神色一凛,意味深长的对视。
林山砚直接给工作组发消息,安排专人去截停那几辆车,叮嘱了要带警犬验货。
孟独墨玩着打火机,不经意地问老板:“美女,这几年行情怎么样?”
“国内没以前好做,国外单子倒是多了不少,”店家说:“我隔壁有几家店倒是奇怪,平时不声不响的,连个上门看样品的客人都没有,每个月出货量倒是我的好几倍,也不知道哪来的门路。”
她打量着林孟二人,痛快道:“两位老板,你们要是定做的量大,我打折未必能比那些人卷,但能拍胸脯是给你们良心货,现在毛绒玩具这行水太深,往泰迪熊里塞废料纱布的都有不少。”
“行,看完仓库我去跟公司那边开会,就算这单不成,也给你多介绍几个供应商。”
一进货仓,市场里的热闹缤纷一扫而空,只剩阴冷的尘土气味。
所有分舱都大门紧锁,灯光半亮不亮,现场与玩具能给人的明媚感迥异。
羽裔对蛇类的觉察往往比蛇本身要更敏感。
林山砚走在他们二人后面,明面上是在玩手机,偶尔还跟不存在的女朋友发几条语音,其实离仓门很近,一间一间的探了过去。
他能清晰感知到,有许多蛇被藏在这附近。
无论是气息,还是天敌在侧的本能紧绷感。
有的仓库大开着门,工人们在忙碌装货。
店家脚步站定,酸溜溜道:“嘉哥又卖了个大单子?”
“可不是,昨儿装到现在了,倒了好几班都没装完呢。”
工人认识她,自来熟地招呼道:“平时你也知道,哪家店撑死了就发货十几车,嘉哥这个月像是发了横财,要装三十多车。”
店家嗔怒道:“那他得请街坊几个多吃几顿!下回打麻将我赢死他!”
孟独墨心想,能不赶紧卖吗,警方查得这么严,再不压价卸货,回头血本无归了。
他像是对这车货感兴趣,伸手在货箱上一路摸过去。
在感应到蟒类的微弱气息时,男人骤然转身,面色同时涌现出不忍与怒意。
林山砚微微颔首,加快速度叫来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