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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当时从醉香楼解救出来的那些证人,早在一年前,就被祁璟宴安排人秘密护送进京安置了。
如今这府里,除了穆云后来采买的一些老实本分的下人,平日做些洒扫庭院的粗活,届时可留下来看守宅院,府中便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他们回京,穆樱穆梨自然要跟随,孟金孟银她们四个,連同阿蝉两个小丫头,如今将她身邊事务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妥帖周到,加之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自然也都是要一并带上的。
想到行期迫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准备,孟羽凝作势要起身,“不成,时日这般紧迫,千头万绪的,我得赶紧去张罗起来才是。”
祁璟宴手臂却微微一收,将她轻轻按回怀中,低声道:“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再陪我坐一会儿,说说话。”
孟羽凝只当他尚有事情吩咐,仰起脸来,望着他:“殿下还有何事需我来做?”
祁璟宴故作沉思之态,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指,拖长了语调:“且容我细细思量……”
其实要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他贪恋着怀中这份温存,舍不得放她离去罢了。
孟羽凝便安静地倚在他臂弯里,仰头静静候着他的下文。谁知等着等着,却见那男人眸色一深,忽然俯身,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她未及反应,只得怔怔接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面颊一下烧了起来。
随即想到东次间里的屹儿,孟羽凝心头一跳,慌忙伸手,轻推他的肩膀。
祁璟宴抬起头,指尖轻轻地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了?”
孟羽凝朝东次间方向看了一眼,脸颊绯红,声音细不可闻:“屹儿还在那儿呢。”
祁璟宴低笑一声,手臂稳稳托着她站起身,走到门前轻轻合上门,顺手落上门闩,随后抱着她回到榻边坐下,不由分说地再度吻了下来。
孟羽凝推拒两下,见他像座大山似的纹丝不动,便只好环住他的脖颈,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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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次间里,屹儿捧着书册翻了一会儿,心里却像有个小爪子挠似的,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往日里哥哥同阿凝说话,从不避着他,更不会特意将他支开。可今日竟将他打发到这边看书,实在有些反常。
难道哥哥和阿凝他们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小家伙越想越坐不住,索性放下书册,轻手轻脚地溜下椅子。
他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悄悄探头往外一瞧,果然,西屋的门竟关得严严实实。
小家伙小嘴一撇,心里哼了一声,青天白日的关着门,定然有古怪。
屹儿走到西屋门口,抬手轻轻拍了拍门板:“哥哥,你们还没说完吗?咱们何时去清客堂呀?”
听到屹儿的声音,被亲得晕头轉向的孟羽凝猛地推开祁璟宴,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应答。
可祁璟宴却意犹未尽,目光仍流连在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上,抿唇不语。
屹儿在门外等了片刻,不见回应,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又道:“阿凝,屹儿口渴了,想喝水。”
孟羽凝想出声回答,可她气息未平,生怕一说话便露出破绽,不敢在此刻开口。
小家伙侧耳贴在门板上,听了半晌竟无半点动静,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屋门竟从里面闩住了!
大白天闩门,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屹儿小嘴一瘪,顿时认定两人定是背着他,在密谋什么。
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气鼓鼓地抬高声音,用力拍打门板:“哥哥,阿凝,屹儿知道你们在里面,快开门!”
孟羽凝连忙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紊乱的喘息,赶在屹儿闹脾气前扬声道:“屹儿稍待,阿凝这就来。”
说罢,她慌忙从祁璟宴怀中起身,匆匆理了理微皱的衣襟,又抬手抿了抿略显凌乱的鬓发,回头低声问他:“可还妥当?”
祁璟宴眼底笑意未散,温声安撫:“一切安好,阿凝莫慌。”
见他还有脸笑,孟羽凝忍不住嗔怪地瞪他一眼,这才快步走到门前,抬手拨开门闩,将房门拉开。
果然,只见小屹儿正鼓着腮帮子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满与委屈。
她忙蹲下身来,轻轻拉住屹儿的小手,柔声问道:“屹儿书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