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骆晔将圣旨放好,转身笑道。
“你哥我不是混账,做不出为了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耽误别家姑娘的糊涂事。
皇祖父既赐了婚,严姑娘即日起便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便是我的妻子。
我不会将她当成别人,也不会冷待她,我会尽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至于槛儿。
年少慕艾乃人之常情,骆晔并不后悔对她心动,却也不会继续将其藏在心里。
若不然会害了她。
对严姑娘也不公。
而信王府与东宫的关系,睿王叔死之前父王或许还没放弃跟东宫较劲。
但睿王叔死后,随着原睿王一系的彻底败落,父王的心性似乎也变了。
骆晔想,父王应该不会想走睿王叔的老路,哪怕心里再怎么不甘。
认真说起来,他曾经也想过父王能坐上储君的位置,那样他日后便也能是太子。
所以早两年他亦没少给六皇叔挖小坑。
可去年万寿节,亲眼目睹了皇祖父一日罚三王,而太子皇叔安然无恙时。
这个念头便在骆晔的心里松动了。
他觉得自己担不起储君之重,做不到像六皇叔那般四面楚歌还能游刃有余。
如今睿王叔在前面探了路。
骆晔便觉做亲王也挺好。
六皇叔虚怀若谷、贤明仁德,只要他们安安分分不谋逆,总会受到善待。
比起家破人亡,骆晔更想今后也能像现在这样和妹妹说说体己话。
.
太子把几位宗亲和朝臣给打发了。
关于东宫今年没进新人的消息,也在后宫和东宫的宫人们之间传开了。
小福子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差点没一蹦三丈高,随即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槛儿跟前把这事儿给报了。
还不到用午膳的时候。
槛儿正带着曜哥儿在院子里一面晒太阳,一面吃着膳房送来的几颗橘子。
橘子是南边刚进贡上来的,皮儿都还带着青,吃起来酸甜酸甜的。
大半个院子都是一股橘子皮的酸味儿。
曜哥儿闻得口涎泛滥。
黑黝黝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槛儿叉起的那瓣橘子,伸手想去抓。
被槛儿躲开后他便拿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小瓷碟,哇啦哇啦地表示想吃。
“酸,墩墩不能吃,吃了肚肚疼,”槛儿试图用童稚的语言向儿子解释。
曜哥儿两只小手“啪”一声捂住眼睛。
虽说他现在的小身子是需要哄的年纪,可每次听娘用这种逗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曜哥儿就有种羞耻感。
槛儿误会了小家伙,以为儿子要表达“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意思。
她差点笑出声,捏着儿子的胖胳膊。
说他是臭墩墩。
曜哥儿把手拿开,咯咯笑,笑两声又把眼睛捂上,如此反复了几次。
倒搞得像是他在逗槛儿了。
哪怕几个奶娘侍候了小皇孙这么长时间,也还是不得不感叹大公子当真聪明。
槛儿则说他是小人精。
小人精趁娘听小福子报消息的当头,小手往面前小几上的瓷碟里一抓。
抓到一瓣橘子就往嘴里塞。
但奶娘时刻盯着呢,轻而易举把橘子从曜哥儿的小手里拿了出来。
曜哥儿装出不干的样子,坐在娘怀里把小几拍得啪啪响,一点儿也不嫌手疼。
槛儿索性让奶娘沾点橘子汁让他尝。
曜哥儿尝了一口,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吵嚷着:“唰唰唰!啊噗啊噗!”
第244章太子无赖,“你不看孤,怎知晓孤在看你?”
槛儿这个当娘的最不厚道,院里数她笑得最大声,瑛姑姑等人肩膀直抖。
曜哥儿哼哼两声,抱起奶娘递过来的用哺瓶装的温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槛儿笑够了,拿手帕试了试眼角。
对小福子道:“没进人就没进人吧,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但别忘了这件事是殿下、娘娘和陛下决定的结果。
我们院里的人若出去逢人就一脸喜气,别人会怎么想?不知道的还当东宫没进人是我的主意呢。”
小福子等人瞬间懂了,脸上的笑都收了收。
“再者说东宫要添人,也不是只有选秀这个时候,任何时候都有可能。”
这倒不是槛儿不信任太子。
而是不想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在外头招惹是非,特意泼的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