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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算有了精神。
“那梦太真实了,跟夜里我和殿下去嘉荣堂一路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之后就梦到他们找我索命……”
“呸呸呸!”
才说到这儿,瑛姑姑扭头朝床围外呸了好几口,嘴里不忘念念有词。
“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诸邪退散,诸邪退散!”
周嬷嬷、寒酥和跳珠也念了好几遍,念完都看向槛儿,意思再明显不过。
槛儿噎了噎。
也知道她们为她好,于是跟着念了几遍。
念完便没再提此事了。
不过认真说来,这个梦做得很适时。
当时那种情况的确骇人。
连着两个人的尸身,跳珠平时那么胆大的人后半夜补觉都做了噩梦。
槛儿比她小又有着身子,后怕是常理,真睡得好才会叫人匪夷所思。
午膳过后。
小福子向槛儿禀了外头的情况,说太子妃连夜把沁芳居的宫人给减了。
削减后的宫人除了弄墨全换了,换下来的宫人去了哪暂时不得而知。
秦昭训从香叶轩搬出来了。
搬到了东六院的蕙风苑。
香叶轩则被封禁了,宫人也都被调走了,只正房和院门口有四个看守的。
都是典玺局的人。
另外今天上午太子妃在整顿嘉荣堂,据说剔了不少人到东宫后院去了,有的挨了板子给送去了内仆局。
明面上是为了防止嘉荣堂再有类似方宏、芳莲和翠萍那样,为利背主、祸乱宫闱的人而进行的一次整顿。
实则是在肃清曹良媛的人。
槛儿想,郑氏尤为注重自身贤名,且历来自诩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这次怕是被气得不轻。
事实的确如此。
郑明芷一宿没睡,除了整顿院里的人,也是委实恼怒得根本没有睡意。
不仅仅是恼曹良媛和那些宫人,还有金承徽和槛儿她都给恼上了。
恼金承徽蠢,有心做坏事没本事善后。
恼槛儿是个招祸精。
说东宫后院没槛儿的时候不知多平静祥和,她一来就各种惹是生非,连累她这个当家主母名声受损。
她压根儿懒得去想槛儿从始至终没招惹任何人,是别人先容不下槛儿。
“主子,咱先前计划的那事怕是暂时做不了了,”内室里庞嬷嬷小声道。
这先前计划的事。
指的便是郑明芷打算将她娘拿给她的那药,用到太子身上的这事。
郑明芷之所以至今没动作,一是她慎重,二也是想让人先跳出来探探路。
哪知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
郑明芷冷笑:“以往我只当她是个不安分的浪蹄子,如今看倒是小瞧了她。”
这个她不言而喻。
庞嬷嬷:“能在宫里做绣娘的没点儿能耐还真不行,也是咱忘了这茬。”
郑明芷继续冷嗤。
嗤完,她眼神阴沉沉。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找到机会……”
傍晚,元淳宫。
骆峋下值回来照旧先沐浴收拾,之后来到书房,海顺紧跟其后关好门。
“主子,方宏都招了。”
骆峋:“先说人怎么死的。”
海顺知道自家主子在说那个叫小忠子的净军太监,不由放轻了声音。
“说是自尽。”
“二十两银子买他一条命。”
第124章曜哥儿:父王在和其他女子亲亲我我?!
二十两银子什么概念?
嘉荣堂浣衣所宫女的月银是五钱,也就是要不吃不喝攒三年多能够二十两,宫外普通长工则要攒四年多。
按当下一石米七钱银子算,二十两够买近二十五石米,够宫外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两年多的基本口粮。
够买八百斤猪肉,一千三百多斤盐。
不管哪朝哪代,偏远地区家境贫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二十两于他们而言就是泼天的富贵。
小忠子家中便是如此。
其入宫前,一家七口整年的收入不过二两,经手的都是铜钱,没见过银子。
小忠子进宫后,每年除夕之前倒是通过内务府核批,给家里寄过银子。
但他家上有老下有小,他爹前两年干活摔坏了腿,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宫外往往二两、五两便能买一个丫鬟小厮,小忠子就觉得二十两买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