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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2)

“哎,不怪天姨,我现在觉得,这人肯定是个烂人,天姨那么关心我妈,所以才生气。”寒江寻拿起自己搁一边的手机,打开来划拉了几下屏幕。温无缺和容鸢的手机同时发出了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容鸢低头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寒江寻给她们仨拉了一个微信聊天群组,名字都取好了,叫“相亲相爱一家人”。容鸢瞅瞅群名再瞅瞅温无缺,发现她脸上也写满了“欲言又止”。

寒江寻往群里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一张照片,同时提到了她们俩人。所以才有的提示音。

容鸢点开看了。看完放下手机,问寒江寻:“你是哪句没看懂?”

这封信是这个引起了今天这场风波的叫褚清泉的人用文言文语法写的,前面的内容都很普通,就是些他和寒香寻分隔异地,触景生情,十分思念寒香寻之类的句子,夹杂着一两句对寒香寻的嘘寒问暖,笔迹很板正干净,给人的印象是这手字的主人是个阳光纯粹的人,还像寒香寻会喜欢的那种人。

这信到了结尾就变了。收尾的“仆本恨人,卿须怜我”八个字,笔锋软沓,结构涣散,像板正的人塌了腰板。笔者给人的印象瞬间变得有些不要脸起来,像是明知道这句话的死缠烂打之意,可还想赌收信人是心软的。容鸢有点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真能得到寒香寻的一时心软。

看完信,容鸢就明白过来寒江寻把这个拿给天不收,恐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寒江寻压根没看懂,想问问她足智多谋的天姨。

“除了结尾,都没看懂。”寒江寻老实说,“我就觉得一个人能写什么‘卿须怜我’,有点酸不拉几地。然后我妈又不把这种酸酸的东西丢垃圾桶,还好好收在首饰盒底,我就误会我妈不结婚多少和他有点关系。”

“挺强了,我希望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温无缺放下手机,面有菜色,仿佛消化不良,她想了想又说,“信我,你妈想扔的,要么她当时手里找不到别的东西垫盒子,要么她就是拿错了纸,才让这玩意儿垫盒子最底下逃脱被粉身碎骨的命运这么多年。”

容鸢没吱声,低头默默删掉了自己手机群里这条聊天记录,再进到微信设置里,把这个群的聊天记录缓存也清了一遍。容鸢希望天不收既然这么讨厌这人,已经把情书原件烧完了随风扬干净了。

“哎,我要是当时想到了就好了。我现在和你们聊天,我才突然回过神来,这种文邹邹的东西我妈也没多喜欢啊,如果真的是舍不得也不会拿去垫盒子了,应该单独找个保险柜锁起来才对。”寒江寻懊恼地说,“我后悔死了。”

“后悔也没用啦,”温无缺捏起嗓子,幸灾乐祸道,“你就是不愿意多想一下,所以失去了你的宝贝药药,只剩我和你鸢鸢姐可选择啦。”

容鸢睨了她一眼,想说小温总说话越来越离谱了,怎么说得跟她们给寒江寻讲课,会不如姚药药一个高中生似的?她虽然不在国内长大,好歹也读了博士,难道还教不了寒江寻一个高中生吗?她可是帮导师给学弟学妹讲过课的人,有丰富的讲课经验。

第34章

温无缺被容鸢一巴掌拍屁股上拍醒时,她的手机正在充电板上锲而不舍地震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有电话。”容鸢说完,咕哝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你接了呗,反正你本来也快醒了。”温无缺看了眼腕表,早上6点30分,距离她入睡可能也就1个小时的时间,正深睡的时候被吵醒,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脑袋疼得像一口闷了一子弹杯的高浓度烈酒。

她这个手机是私人的,知道号码的人不超过10个。用于工作场合业务联系的手机自她休假开始就被她扔给行政助理了。她平躺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地去捞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来的人最好是有急事。

“温总,早。”电话那头的男声听起来很年轻,每个字之间都带着奇怪的顿挫,尖锐得让温无缺耳朵疼。温无缺一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20厘米远。

来电的是郑鄂,她这次外聘来的并购组长。她知道郑鄂和标的公司负责的沈公子以前学生时代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理论上有这个前提,她不应该聘请郑鄂。这二人的关系一旦暴露,首先就会惹到股东会议那群老古董脆弱的神经,这群人必然基于先入为主的偏见,怀疑并购小组后续提出的,尽职调查进度报告的可信度。

因此温无缺这手牌,打得既充满恶趣味又险象环生。唐新词之前就不客气地说她这样安排是有心理变态,温无缺不以为意。

谈判桌上旁观两个昔日情人暗流涌动,唇枪舌剑,是她高压工作下的心情调味剂,再说郑鄂和那个沈公子还都算长得年轻端正的那种,不比跟糟老头子吵架有意思多了?而且,恰恰是因为他俩余情未了,温无缺才需要郑鄂。沈义伦那个纵情声色犬马,以至于年纪轻轻去地府报到的大哥不是啥好东西,他家里的父辈也都是些奸诈之徒,只有沈义伦这人比较正直,让郑鄂直接去对接沈义伦,可以更快弄清楚沈氏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地雷等着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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