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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
谢无言的长剑轻轻一挑,在黎琛眼角留下一道血红划痕: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当然不是。谢无言是什么样的人,黎琛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他放软嗓音道:师尊来这儿才不过一晚,就将我这个lsquo黎哥哥rsquo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话师尊不仅养不熟我,连谢悠恐怕也养不熟了。
依然如九百年前一样漂亮的少年,笑时褪去了几分阴沉,变得更好看,也更令谢无言感到不悦。
还敢威胁我?
黎琛觉察到不对,快速闪身一躲,好在他躲得够快,否则刚刚谢无言一剑几乎会废了他的双眼。
谢无言猜到他会躲,但真没砍到,竟有几分可惜。
毕竟,还是那个目盲的黎琛更乖巧些。
他无视黎琛一声声的师尊,独自回到阵法外的密林之间,随意挑了个僻静之处画地为阵,就此过夜。
闭上眼,仿佛又听见黎琛越来越低的,喊他师尊的声音。
睁开眼,却发现这里早有阵法守护,根本不可能听见任何噪音。
翌日清晨,谢悠起了大早,扛着木桶去水井边打水。
细到可怜的手腕提起水桶,哼哧哼哧地提着一大桶水进屋,黎琛全程便这么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助的意思。
谢无言越看越烦,身边几乎要冒黑气了,黎琛看他这样,不禁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师尊,你总瞪我干嘛?
过去。
黎琛歪头:过去?去哪?
看起来不比谢悠聪明多少,嗯,恐怕还不如谢悠聪明。
谢无言揉开紧皱的眉心,懒得和他废话,起身去帮谢悠提水倒水。
谢悠仰头望着谢无言,一下子发了呆,直到谢无言垂眸看他一眼,这才磕磕绊绊地说:谢、谢谢
谢悠对这个突然出现,长得比黎哥哥还漂亮的大哥哥还有点陌生和拘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黎琛瞥他一眼,终于是起身,像是要来帮忙的意思了。
不过水桶只有一个,谢无言理也不理他,绕过他走到水井边。
可打水这件事却比他想象的要难。
明明只是个力气活,却意外的需要巧劲,谢无言一把便将落到井底,盛满了水的水桶提了上来,可是用力过猛,大半水洒落在外。
谢无言黑着脸,瞪着这少得可怜的小半桶水陷入沉默。
谢悠的视线看了看谢无言的脸色,又看了看水桶,很是体贴地对他说:大哥哥,这、这个水桶不太好,还是我来吧。
不用。谢无言轻轻一叹,几分无奈。
然而那小半桶水,却被黎琛抢了过去。
他边低头放下水桶,边道:师尊不必做这些不适合的事。
谢无言:
什么叫不适合他的事?
谢无言莫名觉得火大,怀疑地看黎琛将木桶放下去挑水,竟真的稳稳当当提上了满满一桶水。
谢无言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时无话。
黎琛之所以会这样熟练,恐怕是因为自幼在玲珑门遭人欺凌的缘故。恐怕挑水这样辛苦的粗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最轻松的活了。
闷在胸口的无名火,突然又没头没尾地散了。
谢悠朝黎琛爽朗一笑:谢谢黎哥哥!
黎琛也朝他笑了笑。
要是玲珑门如今那些弟子们看见黎琛这毫无阴霾的笑容,恐怕会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开。
不过这也并不是全是装出来的黎琛的确觉得很开心,玲珑门暂且交由自己的副手去管,而他与师尊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山谷里,陪着一个孩子,仿佛一家人般地过日子。
虽然这样的想法说出来,谢无言恐怕宁愿牺牲一个谢悠,也要杀了他这个淫贼。
可他想要的又何止这些?
想到昨天夜里,他双手所触碰到的那腰肢的触感,便觉得血脉贲张,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