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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谁故意想要给他泼脏水,企图将一个无比可怕且巨大的麻烦引到他身上。
谢无言转身越过霁花,没有理会霁花被无视后气到快要,简单扫视了一圈周围。这座山头光秃秃的,虽然藏有阵法,但是霁花在,肯定不会允许他调查阵法。
就算他只是想要暂且找一个地方落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片荒芜的山峰除了霁花长老那座二层小楼以外,什么也不剩了,连个小憩的地方都没有。
霁花像是能听到谢无言的心声似的,犹犹豫豫地瞥了他好几眼,道:就算你回不去,我也没地方招待你,别以为在我这儿能住多好的地方不过,要是你肯吃点苦,我倒也不介意你和我挤挤
不必,我去别处修炼。
谢无言冷淡拒绝,把霁花气得不轻。
霁花拽住他,硬是把谢无言留了下来:我都说了我不介意了!你别废话了!跟你说话真费口舌,能不能干脆点?!
谢无言:
霁花的固执程度远超谢无言想象,如果他不答应,恐怕霁花从今以后都要因为这事记恨他了。
因为周疏儿的事,谢无言不确定自己还要再在药圣堂停留多久,总之,他尽可能不想再招惹更多麻烦。所以在霁花吵闹之前,他先一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再打搅长老您一阵子了。
霁花一愣,目露满意,却又偏要故作不满地撅撅嘴唇。他转身走向红墙小楼,头也不转,示意谢无言跟上。
二人跨越荒原,呼吸着冷清稀薄的气息,推开朱红大门,进入了那座神秘的楼阁。
谢无言才走进屋中一步,就已经开始皱眉了,这屋子阴暗昏沉,像是一个深邃无光的洞穴,令他只能勉强看清脚边的状况
几捆卷轴从左边的书架上垮塌下来,将他左侧的道路堵得满满当当,有一个卷轴甚至滚动着铺开,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至于他的右侧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甚至还有破碎的木屑木块散落在它们之间。
这样一个地方,实在称不上整洁。
霁花一进屋子,就轻车熟路地步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将谢无言留在原地,面对着一地狼藉,陷入沉默。
无法忍受脏污的谢无言,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应该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霁花从里面喊了一嗓子,隔着一堆又一堆的杂物,令霁花响亮的喊声都变得模糊,他话中大意似乎是让谢无言不要乱走,在原地等他一会儿。
谢无言默默在指尖燃起一团不大的火焰,明亮的火光登时充满了四周冰凉的空气,他走至书架边,借着亮光看向一边的书架。
霁花毕竟是个医修,所收集的藏书多是一些与炼丹制药有关的书籍,甚至不用翻看,光看封皮上的书名,便能看出这些都是一些木灵根功法。
昏暗寂静的室内,摇晃的火苗静静燃烧,光影在书架与墙壁之上乱舞。谢无言借着亮光,绕过地上一堆又一堆杂物,一边走一边扫视着书架。
走至一半,谢无言突然收紧双眸,迅速停了下来在刚刚一瞬间,他分明在摇曳的火光里,看见了一排精致端正的牡丹纹。
他踢开脚边的杂物,走到书架近前的位置,身子缓缓前倾,试图找寻到那一抹牡丹纹的所在。
你在干什么!还不停下!
暴躁的声音谢无言指尖的火苗都抖了一抖,险些熄灭,他迅速斜过眼神,瞳孔里所映出的,是霁花无比震惊的表情。
谢无言极为自然地抽回身子,一脸镇定地转过身子,霁花已经冲至他面前,手掌聚以浓郁的灵气,嗖的一声,扇灭了谢无言指尖的火苗。
你想烧光我的书吗?你们这帮火灵根的是不是全都一样!都以为全天下都是点不着的东西?!
霁花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在做什么,只是担心谢无言烧了他的藏书,过来弄熄火苗的。
然而,几乎所有仙界书籍所用的都是特殊材质的纸张,霁花为何要如此惊慌?
谢无言扫视周围重新暗下来,宛如深渊暗窟的房间,淡道:若非这附近太暗,我也不必燃这火苗,霁花长老的藏书如此之多,房间却暗得一个字都看不清
知道了知道了!霁花脸颊通红,羞愤打断了他的话。他看了看脚边乱糟糟的,寸步难行的杂物堆,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这地方用来接待客人,实在不太妥当。
你要是想看我的藏书,日后随便你看但是现在不可以,因为我很快有重要的事问你!你、先出去等着!
谢无言才进来一会儿,就又被霁花赶了出去。
红墙小楼里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动静,霁花似乎在清理房间,听起来却像在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