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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言也随他一道往外走,他余光瞥见身后想要一起跟过来的成小鳞,说道:成师弟还是留下吧。
成小鳞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还可以
盛今朝拍了拍他的肩,嘱咐道:黎小少爷还需要人照看,成师弟留在这儿就行,我们很快就回来。
成小鳞愣了一下,看向身后躺在床榻上的黎琛,这才点了点头。
盛今朝拍拍他的肩膀,与谢无言一起快步出了门,向霍遥所在的房间赶去。
即便不问,他们也知道霍遥住在那儿,四处都是捧着东西,正赶往霍遥那儿的小弟子,只要跟着他们就行。
看到谢无言出现在他们身边,小弟子们都感到格外惶恐和意外,纷纷让路给他们。
盛今朝站在前面,刚想伸手推门,一只纤长的手臂忽然越过了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
谢无言径直走入屋内,迎面而来的,是无数双写满惊讶的眼睛。
霍丘也在屋里,原本正舒服地躺在一张红木椅子里,一看到谢无言出现,整个人腰都直了起来,像是一不小心犯了大错,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谢无言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房间布置得极其精致,全然不像是一个伤者养病的地方。整个房间从地板到屋顶都是红木制的,床榻更是漂亮,侧面雕刻着一幅飒爽漂亮的仙人乘龙图,每一片龙鳞都反着亮光,雕制得极其华美。
榻边的雕刻如此清晰,榻上躺着的人,跟前却围着一层乳白色的细纱,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但是仅凭轮廓,也看得出,这人便是霍遥。
此时此刻,霍遥正侧躺在床榻边上,懒洋洋地撑着头,隔着乳白细纱,脸逐渐转向谢无言,似乎在与他隔纱对望。只有少数人心里清楚,这一层朦胧的白纱,是为了遮住他脸上尚未痊愈的伤疤。
细纱将他的表情模糊了六七分,却又隐约看得见他唇边的笑意。
盛师兄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霍遥慢悠悠地笑了两声,好像这时才发现谢无言也在,语气微妙地喊了他一声,谢师弟也来了啊。
谢无言默不作声,微微侧头扫了一眼霍丘,只见霍丘忽然眼神躲闪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不等霍遥再开口,盛今朝突然出声,说道:霍少爷,现在不该喊lsquo谢师弟rsquo了,喔,可能是你病刚好,一时没注意到吧,其实,你如今该喊他一声lsquo谢师兄rsquo了。
四下一片死寂。
霍遥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瞪大眼睛,写满不可思议的眼神狠狠钉在盛今朝身上,完全不敢相信这阴阳怪气的话居然是盛今朝说出来的。
然而盛今朝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又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令霍遥一时无法确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咬了咬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游刃有余:我都喊了这么多年谢师弟了,突然改口,有点困难吧
谢无言默默扫了一眼盛今朝,对方笑容微妙,示意他顺着自己往下说。
谢无言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冷淡:既然霍少爷喊习惯了,便算了吧,霍少爷向来都是我的师兄,如今继续这么喊,也不算什么。
隔着一层纱,也能看清霍遥此刻骤变的脸色,充满了震惊与迷惑,盛今朝这时又开口了,说:师弟这话说的不对,修仙者素来以实力论长幼尊卑,寻常弟子都知道这个道理,霍少爷怎么能轻易违反?
霍遥停顿了一刻,结结巴巴地开口:这父亲,仙界的确是以实力论尊卑,但是这可不是仙界啊,所以也不是绝对的,是吧?
这一声父亲喊出来,霍遥就差把救命二字写在自己头顶了。
然而被他当做救命稻草的谷主父亲挨过谢无言一记瞪视,同样无能为力,看着他摇了摇头:遥遥,只要是修仙者待的地方,以实力论尊卑,都是应该的。
霍遥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什
谢无言放松地站在一边,看着那层细纱背后,霍遥脸部的阴影不断变换,越发局促不安,一副恨不得在墙上挖个洞逃跑的样子。
盛今朝不忘拱火道:霍少爷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够了!我说还不行吗?霍遥气得喊出了声,说完才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敛了敛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谢师兄,这样行了吧?
谢无言微微仰头,眼神冷厉道:你要躺到什么时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