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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来长卷的睫毛满是湿润。
“陈竹年。”鹤来小声喊他。
“你,很生气。对吗。”
“我很生气。”
阵痛再度袭来,鹤来眼泪浸润他的颈窝。
温热又湿润,带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苦和咸。
仿生人的眼泪和人类的眼泪有什么区别。
一个在外面流,一个在心里流。
鹤来就说:“那你不要管我。”
“人类,不喜欢残次品,也不喜欢坏,仿生人。”
陈竹年只说:“再生气也要讲顺序。”
“什么,顺序。”
他叹气。
“应该先让你不流泪。”
单线程的解释对仿生人来说更容易理解。
鹤来想了一会儿。
像小鸟站在树枝上谨慎看着人类投放在窗台上的面包屑。
他说:“陈竹年,你可以,你可以抱我一会儿吗。”
陈竹年合眼深吸一口气。
他强忍着。
“把可以两个字删掉。”
“是……”鹤来努力理解他的意思,“不可以吗。”
陈竹年:“……”
“删掉,然后重复。”
鹤来懵一会儿,终于明白。
“陈竹年,我要你,你抱我。一会儿。吗。”
后颈被人用手托起,鹤来全身都被紧紧抱住,安抚的信息素萦绕在他鼻尖。
鹤来甚至依赖地往陈竹年怀里缩了一下。
虽然仍然疼得全身发抖,仿生人的眼泪却先止住了。
鹤来先是伸手揽住陈竹年脖颈,又亲昵地在他耳边蹭了蹭。
此刻体内一切都在高负荷运转,热量积攒在一起,使他浑身烫似火球,眼前一切仿佛变成了虚影。
只有一个概念在跳动:人类在生气。
伴侣型仿生人经常兼顾情感抚慰剂,调节伴侣情绪对鹤来来说是基础工作。
于是他慢腾腾地支撑起半边身体,一转攻势,跨坐在陈竹年腰腹上。
陈竹年闷哼一声。
“又在折磨我。”
声色又哑又涩。
鹤来双手拍上陈竹年侧脸,随后往下,掌心往上托。
他盯着陈竹年的唇看了一会儿。
“祖宗。”
陈竹年咬着牙。
“想做什么。”
鹤来很快地眨眼睛,好像在思考。
终于。
他俯下身,将唇贴近陈竹年的喉结,温热又急促的呼吸落在上面,像无数柔软的羽毛抚过。
他很笨拙地碰了一下。
没有亲吻,只是将红润的唇贴在上面半秒,随后离开,又贴在陈竹年耳旁,很轻声地说。
“陈竹年,对不起。”
鹤来带着温湿水雾的唇碰到陈竹年耳骨,他眼睛微眯起来,像只贪睡的狐狸。
“你不要生气。”
心里不生气,但其他地方明显噌一下燃起滔天焰火。
下一瞬。
“砰”一声,鹤来视线在旋转,等视角再度固定,他又被陈竹年压在身下。
陈竹年一言不发,只手捏着他的下颌,让他头往上抬,唇也高高上扬,像在索吻。
秒钟颤动五回。
鹤来艰难地说:“不亲。”
陈竹年没回话。
指腹在唇上摩擦,稍微用一点力,那棉花一样的唇便向下凹陷,似乎要将手指吃进去。
鹤来肌肤比正常人白皙不少,此刻因为发烧,白润的脸染上些许诱人的粉红。
唇更似红润似熟烂的樱桃,散发阵阵香甜的气息。
能忍是圣人,陈竹年显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高的觉悟。
但尚存的理智提醒他omega还在发烧。
陈竹年放开鹤来。
他发酸的尖牙甚至已经触碰上鹤来红肿的腺体。
“小鸟。”
他哑着声音说:“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鹤来懵着。
老实回答:“苏珊说这两天不能释放信息素。”
苏珊是谁。
陈竹年将头埋在鹤来颈窝处许久,他深呼吸两次,终于起身。
其实接吻也能解决问题。
但此刻亲上去就真疯了。
燥热缠身,他手轻贴在鹤来侧脸,捏了捏。
随后认命地进卫生间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