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富冈义勇先去见了主公,说明了情况,得到了主公说会吩咐医生好好照顾怜子的承诺后,脸上仍旧是半点波动没有,只是颔首,向主公道谢,然后离开。
天音从内间走出来,跪坐在产屋敷耀哉旁边,把泡好的茶杯小心放在地板上,轻声说道:“真是少见呢。”
主公看着水柱离开的身影,微笑着,“嗯”了一声。
不过是收留一个孩子,那孩子是稀血,如果没有鬼杀队的庇护,早晚又会遇到食人鬼,寻常的紫藤花屋也没法庇护她。
水柱的做法很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他向产屋敷耀哉汇报时候,说的话比平时多,着重提了那姑娘身体不好,又被游郭店里的老板娘虐待之类的话。
显然很是在意。
主公笑了笑,但是很快,眉眼又转为了忧愁。
柱是没有什么休息一说的,至少对于富冈义勇来说是这样。
他照例休息,出任务。
而待在蝶屋的怜子,清醒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茫然了一瞬,确定自己睡了许久,不可能只过去这么点时间,那就是说,她睡了整整一天。
外头还有说话的声音。
富冈义勇看着医生:“她怎么还没醒?”
他的眼中浮现显而易见的疑惑。
医生微微叹气:“怜子小姐手掌心的伤口有些感染,一整天都发烧着,喂了三次药下去,现在也不见退烧。”
那姑娘身体太虚弱了。
富冈义勇沉默,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室内。
却对上一双漂亮的,带着脆弱的浅绿色眼睛。
他顿了顿,说:“她醒了。”
医生该进去检查了。
医生却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去,才快步进去,走到怜子病床旁边,询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女声音有些哑,细声细气地回答着。
富冈义勇站在门口,他该放下心来了,然后回去休息,但不知为何,他仍然立着。
也许是那若有若无的眼神,时不时,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像是羽毛落在心头,在那里留下浅浅的痕迹。
剑士的唇角抿直,医生给少女递了水,她捧着透明杯子,纤细苍白的指尖压在杯子上,几乎也成了半透明状。
医生转身去拿水杯的时候,怜子朝着门口面无表情甚至过于冷淡的剑士,抿嘴露出了一个笑,不是浅笑,那嘴角弧度有些大,却不会太夸张,反而让她清瘦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机勃勃的活气。
那双浅绿色眼眸,也是亮晶晶的。
富冈义勇终于回过神,他的手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自己沉甸甸的日轮刀,转身迈步离开。
怜子笑了笑,垂下眼,敛去眼中光芒。
医生叮嘱她安静修养,平时只是走动一下就算了,不能剧烈运动,像是前天夜里跟着水柱大人快步走路,更是万万不可。
说她骨头也有些脆弱,剧烈运动的话很容易骨折。
简直是一尊易碎是白瓷娃娃。
医生开好了药,心中唏嘘,要不是水柱大人救了她,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位姑娘就会因为生病或者其他原因死去,根本用不着食人鬼上门。
很是考验他的医术啊。
医生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怜子一个人。
她靠在床头,抬眸打量着屋内陈设。
身下是柔软的架子床,和传统的和室不一样,但是从木质地板看,这片屋子内肯定有和室,怜子有些新奇地看着她旁边的架子床,这件屋子应该只有她一个患者,旁边的床都是干净整洁的。
游郭里有这些床吗?毫无疑问是没有的,置屋里都是和室风格。
怜子是轮不到用这样暖和的被子的。
苍白的手指捏着那被子一角,少女垂眼,鸦羽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那个男人应该是隶属于某个组织,且这个组织很有资产,屋内装饰虽然够不上顶级,但是也胜过了绝大多数普通人家。
从旁边一模一样的架子床看,这个组织还有不少和男人一样的剑士,背负着杀死怪物的职责,经常会受伤,所以这个不大的屋内就摆了四张架子床。
那个医生穿的不是和服,而是更新式的衬衣裤子,这个组织并不像某些有钱老爷一样排斥西洋文化。
一个秘密的,猎杀怪物的,很有钱的组织,那个男人的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