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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发现我的存在后赶紧跑过来问我?”歌德后知后觉地推测出两人此行的动机。他神色有些嫌弃地挑眉道:“歌德知道你们这么干吗?”
艾利略:“他明天就知道了。”
海源北斗:“我是打算连夜跑路的。”
“你们两位都挺大胆的。”21岁的歌德漫不经心地俯视两人道,“把问题抛给当事人确实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但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我未来是这么具有威压的一个人吗?”
海源北斗顿时纠结道:“虽然歌德老师日常相处是挺亲和的,但这个问题询问他本人,感觉不会得到正面回答。”
“……我懂了。”
歌德神色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再度召唤出那本书,翻到席勒那一页道:“书上并没有提很多他的信息,只说了我们有个糟糕透顶的初见。建议我不要太靠近。”
海源北斗闻言吐槽:“歌德老师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没有。”歌德坦然地翻到记忆里篇幅最长的书页道,“他写法国人倒是写了挺多的。说什么千万不要随便和法国人交谈,事件容易被全欧洲传播。”
歌德困扰自语:“法国人这么闲吗?”
艾利略立马深表赞同地附和道:“他们那边确实挺闲的。哪怕是消息闭塞的我,也能偶然听闻到那边发生的事情。”
海源北斗听后震惊地望了艾利略一眼。
“别觉得奇怪啊。”艾利略不满地敲了敲海源北斗的脑袋道,“我虽然是科学家,但涉及领域和异能者密切相关啊。”
……挺有道理的。海源北斗震撼。
不过法国都已经是宇宙中心了,海源北斗觉得法国无论出现什么事端都算是正常吧。
歌德突然合上书籍,遗憾道:“好吧,看来我从书里是得不到答案的。那我也给你们现场假定下情况吧。”
艾利略大受感动:“老师,您真有魅力。”
“嗯?”歌德听后无奈地揉了揉眉:“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只是举手之劳,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做。”
“人总会遇到困难的阶段。如果我能帮上忙,就尽可能地帮一下吧。”歌德的话语突然一顿。他苦笑道:“虽然和现在的情况是有区别的。”
“实际上,我大致能猜出是什么情况。”歌德轻描淡写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正在遭遇类似的事情吧。”
“我的母亲病重了。医生说她坚持不到明年。”
海源北斗顿时一愣。
这句话无可避免地让海源北斗回想起自己的妈妈。他的妈妈也曾因为病痛卧床多年。
他曾经抗争过、试图改变过,却无济于事。
亲人的离去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海源北斗曾无数次地经过回家的小道,无数次看见窗外摇曳的风铃,最后无数次地落泪。*1
歌德平静地述说道:“和母亲的关系令我感到痛苦。伴随着她病痛的加重,我和父母的关系也变得愈加复杂。”
“我原本有离家远行的打算,但因为母亲重病,至今停留在家中。”
歌德抬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漂浮不定的云彩正好掠过了他的眼眸。他道:“我的父亲认为异能是邪门歪道,他并不赞成我离开家里。”
“他是一个固执守旧的人,我很难说服他改变想法。”
“我有预感:等母亲走后,我将有很长时间不再归家。”歌德平淡道,“希望我们最后是和解了,而不是匆匆得知对方的死讯。”
海源北斗轻轻道:“这听上去很折磨人。”
“是的,这就是人生。”歌德轻叹道,“他们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是无论何时都与我最亲密的人,但我们就是在互相伤害。”
“当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就是容易伤害到彼此的。”
“你应当调研的是家人间的数据,而不是朋友间的数据。”歌德突然正视艾利略道,“朋友是能够被舍弃、放逐的存在,但家人不是。”
“有些羁绊即便痛苦,却依旧宝贵。”
艾利略困扰道:“老师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一个人是错误的。”歌德起身失笑,“但既然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就不用担心了吧。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
艾利略茫然地喃喃道:“可我没有听懂呢。毕竟从数据看……好吧,参考数据出错了,那我现在应该回去整理新的数据……”
“能不能不要靠数据说话?”海源北斗捂脸。
海源北斗发觉歌德说服艾利略的方法相当简单,就是告诉他需要换个参考数据。既然无法改变对方的观念,就从对方熟悉的角度提出质疑。
一个相当出色的处理方法。
海源北斗敬佩地想:他果然还是缺少点阅历。家人和朋友的数据肉眼可见的不同,只有艾利略在顽固地整理数据……
真不愧是科研人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