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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几日前留过,清潭洞的监控也是他协助调取的。但他行程繁忙,平时的消息多由助理转达,本人亲自来电,还是第一次。
郑警官有些讶异,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病房的门,这才接起电话。“郑警官,不好意思打扰,我是权至龙。”对面声音低缓,先自报姓名。“您客气了,我存了您的电话。”
“我打来是想确认……人已经抓到了,是吗?”“是的,多亏了您提到的录像,我们调取比对后锁定了嫌疑人,早上刚做完笔录。”
“……她们还在警署吗?”“在。”郑警官点头。移交庭审前,人会暂时羁押在警署。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措辞。
“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她们?”郑警官握着手机,步子顿了顿:“抱歉,这不合规矩。”除了律师、直系亲属和受害人,原则上他不能安排任何其他会面。
尽管权至龙也是受私生骚扰的受害者,但这关系毕竟不与这次的案件直接关联。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过干脆,他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如果和lia一起,我可以安排会面。”“不用……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片刻停顿。
“我会再想想办法,谢谢您。”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准备挂断。郑警官握着手机,犹豫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开口:“今晚是我值班,如果你坚持的话。”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声低低的“谢谢”。郑警官收起手机,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多余的事。
他很清楚,每个案件里,受害的从来不只是受害者本人。那些亲近的人,也会在精神上被撕开同样的伤口。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久而久之,也只能在心里留下一句叹息。
*lia对门外的对话一无所知。下午,她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公关部长亲自登门拜访。哪怕已经见过这张脸很多次,可每次见面都没好事,她实在无法心生好感。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挂着笑坐在她床边,和之前冷淡的态度大相径庭。外界零星有消息捕风捉影,称“yg旗下制作人lia
kim因过度用药紧急入院”,他此行是来征得lia的同意,对外做出回应。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医院。
而眼前的女孩,显然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练习生。杨贤石甚至特意交代,无论作何回应,都需要经由lia同意。男人一边思量,一边说明来意。
“让我和解?”她知道公关部这几日有派专人跟进警局和医院的消息,却没想到自己会亲耳听到这种荒谬的要求。
男人推了推眼镜,解释:“目前外界有一些‘过度服药’的猜测,但因为前期消息封锁及时,媒体还没有取得可靠证据。如果和解,警方可以尽快结案,我们简单回应你‘身体不适’,在最大程度上确保不会旁生枝节。”
他顿了顿:“一旦程序拉长,难保消息不会走漏。外界要是知道是私生下药——”话停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lia一眼。“为什么要回应身体不适?”lia皱眉。
男人一愣。见他似乎反应不过来,lia耐心解释:“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害怕消息走漏?”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男人笑容一僵,一时接不上话。
为什么怕消息走漏?当然是怕麻烦。他是最不愿意见到事情变复杂的人。比起“私生下药”这种引人遐想的解释,当然是“身体不适”更为简单。
执法程序一旦拉长,警局、家属、媒体…前前后后都要他打点,花钱又费力不说,出现纰漏的可能性也更高。
更棘手的是,权至龙这几日在医院来来回回,万一被人拍到,再和“私生下药”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局面简直不可收拾。但这些都不能说。
他斟酌片刻,挑了个最能说服她的理由:“我是担心,如果家属情绪激动,在媒体面前说出不当言论,可能会把矛头指向至龙——”lia皱眉。
她知道这个人没说实话,至少没说全。但这话不无道理。涉及到权至龙的事,哪怕风险再低,她也不得不多考虑几分。“……如果说我过度劳累住院呢?”
男人没懂:“那庭审那边——”“我愿意不在媒体面前公布是被人下药,对于家属来说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吗?”lia定定地看着他。
公关部部长一怔,眼镜片后闪过一丝不自在。至于过程中的消息打点,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这一句她没说,但他显然也领会到了。
lia的立场很清晰:不和解,但愿意为了权至龙,在媒体口径上让步。如果消息处理不当,那就是他这个公关部长的责任。呵,好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