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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白青染淡定得什么似的,依旧不动如山地端坐着。
她先是看景熠,确定这小孩儿没被曾媛个神经病吓坏,才垂下眼睛,俯视着曾媛:我要过你吗?
曾媛笑嘻嘻地仰脸看她:那要看小染你怎么定义这个要字。你想要,我随时愿意
别胡说八道!白青染情绪微微起伏,及时喊停曾媛。
一边说着,一边不放心地查看景熠的反应
小朋友圆着一双眼睛,安静地听着,似乎没听出来成年人带着颜色的隐晦。
白青染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脚虚踢在曾媛的小腿上:起来!
曾媛扭捏:那你吃了人家做的饭嘛!
景熠被她那扭成好几节的人家俩字,害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白青染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说人话。
曾媛立刻正色:你好好吃饭,要不你姐姐怎么放心?
白青染刚刚缓和的脸色,蓦地冷了下去:你再胡说八道,我会直接让你滚。
曾媛已经站起身,脸上挂着她经典的笑嘻嘻:我知道小染你舍不得。
而且你看,小朋友营养不良啊,还受了伤,你舍得她顿顿吃那么没营养的?曾媛指指景熠。
白青染循着看过去
突然被两个人同时盯着看的景熠立刻紧张起来,想都没想:我吃什么都行!
赶紧又补充一句:我听白姐姐的!
白青染对这小孩儿也是无语:我让你去服毒你也行?
景熠下意识地点点头:啊!
意识到自己在回答什么,她又赶紧摇头:白姐姐不会那么做!
白青染眼神复杂。
旁边的曾媛扑哧笑出了声:我说小孩儿,你对着小染怎么这么多话?嗯?对着我,就跟小哑巴似的?
景熠抿紧嘴唇,又不说话了。
白青染拧眉,丢给曾媛一个你够了!的眼神。
曾媛嘿嘿笑,举手做投降状:行!行!行!只要你俩好好的,我怎么着都行!
她说完,真就不再缠烦白青染,放下一句都照你的意思安排好了。
说完,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好像她巴巴儿地跑来,就是为了做一顿饭,挨一顿骂。
曾媛离开,周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真正的安静。
景熠和白青染,都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
景熠没来由地紧张
也不是紧张。
她现在面对白青染,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害怕。但是,那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楚的微妙。
说不清为什么,景熠有点儿怕和白青染独处。
突然尴尬起来,景熠不适地只能低着头看桌上剩了一半的面包。
想着做点儿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些吧,景熠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半个面包。
之所以小心翼翼,是怕惊动了白青染
让她独自面对白青染的投喂,她想都不敢想!
没等那半个面包被填进嘴里,景熠的手里就空了
白青染夺走了它。
景熠扎着手,不解地看过去。
白青染嫌弃地把半个面包撇在一边,自顾自把曾媛做好的主食、菜肉、汤一样一样盛在碗碟里,摆在景熠的面前。
景熠察觉她的意图,起身想帮着她忙活,被白青染一个眼神定住:坐着别动!
景熠就不敢动弹了,只能挺无措地看着白青染忙活。
她看得出,白青染并不擅长做家务,但白青染在很努力地做。
景熠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擅长做家务的白青染,屡屡屈尊照顾她,现在又为她盛饭盛汤,那是不是意味着白青染对她是不一样的?
景熠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也许是面包的麦香,也许是牛奶的甜香,总之舌尖有甜丝丝的滋味漫漾开来。
再次恢复宁静的时候,景熠渗血的爪子重新被白青染包裹好。
谢谢!景熠羞涩地说。
白青染脸色不好看:再弄伤,不管你了。
景熠原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又伤了手,破坏了她的劳动成果惹她不高兴了。后来才反应过来,白青染原来是因为饭菜变凉而生闷气。
生她自己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