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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怀里的李清淮,掀了下眼皮,终究是没能睁开。
相比两人自带的宁静氛围,旁的人简直炸开了锅。镖人是被诓骗来的,以陆风眠的本事诓骗来的。
剩下那几个为赏金来的人,应该是先前和姜南谈判过,在紧要关头自愿跟来。至于用的什么借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他们表现,大概不知道李清淮的身份。
周遭人声杂乱,李清淮眉头紧拧,头难受地侧到一旁。手臂率先一步做出反应,鬼森森地拽住上方人的手腕。
陆风眠知晓她睡不安稳,经年累月的警惕心在作祟。
李清淮懒懒掀了下眼皮,受惊却没气力推开她,只能忍气吞声地认栽。
quot明允?quot
怀里的人缓了又缓,似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叫自己的表字。
要不是最初,家里人不让我去东宫拜访,恐那时生出罅隙,如今还用得着这么婉转迂回?
“成美别这么说,好歹都是自幼就认识的人,怪生分的。”浑身冒着清贵之气的李清淮早有准备,一语炸起千层浪,顶着上方求知若渴的眼神,装腔作势地轻轻叹息道。
成美,陆风眠的小字。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只为听她继续说下去。
李清淮神色依旧,眼眸如四季不澜的深潭,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不过这几年我们确实很少联系,也怪我太忙。”
“等回京我去陆府上找你好好叙一叙。”
她垂在地面的手,悄然收紧有意无意地稔着地上尘土。那双手甚至不能称为惨白了,带着浓重灰败的色彩,完全不是好整以暇的模样。
陆风眠当然不指望她,长篇大论给自己讲一套,两人相处的经历。
只是赵府在自己面前总对太子讳莫如深,家中姐妹去东宫拜访从未带过她。这细小的事原本说明不了什么,但累积起来也会感觉出怪异,冥冥中所有人都让她躲避见太子,却下定决心不告知缘由。
就连宫中人待自己也是如此,拜访的帖子有去无回。
有次到花街想去蹲守她的路线,结果当天就被舅父发现臭骂一顿,禁足半月之久。
从来不被承认的模糊印象,逐渐让陆风眠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过李太子。而半年前意外想起了些东西,让她肯定对方大约真的与自己有仇。
“唉,我还当我们间怨愤深重呢,实在是没办法,前几个月总能梦见有人在桥上对说,‘也就比勾栏里的漂亮些’。本来我都快忘了,没料想近日因蛊虫又想起来了。”
“没办法真难啊。”
得知些内情后,本想着往后不再纵越作死,但真正见到太子才发现,内情好似不那么简单。
第二十五章
“陆姑娘你的腿伤养得怎么样了,过几天我们怕是就要回京,还得劳烦你跟着。”李清淮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无从狡辩,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从对方怀里起来。
明明是自己冒犯了别人,她自己倒先矜持上了。
扯几下僵硬酸涩的面皮,带着吟吟笑意,却莫名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凌冽。
陆风眠明白先前的她和现在的她,不能简单归于一人看待。
她不认为京城传太子温润为假,历朝历代许多皇帝都有双面性。真正彻底的良善之辈,生在皇家就只能是脓包一个。
两人肩并肩脑袋凑到一处,客客气气了半炷香,就被没眼力见地打断。
徐不凡嫌弃陆风眠,却对现在依旧丑得要命的李清淮感兴趣,可见他不是个耽于皮肉的男子,他耽于好奇心与权势。
“你是谁啊,你俩看起来很熟啊,陆小姐给介绍介绍不?”
陆风眠想着,李某刚开始和公主没啥关系的姿态,不免有些佩服她。
最早两人相遇时,留下的印象太深,那是在不像个皇家女该有的样子。说她孟浪鲁莽都算抬举她,简直荒唐至极、放.荡到离谱。
“她从宫里被派出来收集信息,让你们配合一下,也是无可奈何。等她做完任务,少不了回去赞赏你的,你现在又何必往前凑。”陆风眠皮笑肉不笑。
“嘶,话不能这么说……”
陆风眠懒得听她犯贫,神思又有些混乱了,赶紧趁这个空挡捏捏公主苍白的脸颊。那人正闭目养神,被搅扰后不耐烦地挪远些坐。
她有些怕,怕对方虽事出有因,但自己到底见到了大逆不道的场面,回京路上要杀自己灭口怎么办。
如若平安回京会不会让赵家和太子相生龌.龊。
担心完自己与家人,又怕墨向颢下山后找不到人担心自己,上坟都不知去哪上。
“飞鱼服诶,那可是飞鱼服诶!”
“谁懂啊,”徐不凡突然站直腰杆发疯,“皇家护卫军,皇家护卫军,那可是皇家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