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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个人认为,学伴,是同伴的概念,是互相帮助的关系,而不是什么一方对另一方挑挑选选的商品。
用我们华国的说法,那是挑选书童。呃……你应该理解‘书童’这个概念吧?”
伊曼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孔子骞会这么说。
她点了点头,而后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你……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不瞒你说,其实在来的路上,我……我一直很担心会空欢喜一场……
因为,做学伴不仅有加分,学校还会给我一笔额外的补贴,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孔子骞好奇地问:“补贴?为什么这么重要?”
不是他不识人间疾苦。
而是在华国,补贴和补助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贴是贴补,助是帮助。
这种叫做‘补贴’的东东,通常都少的可怜。
在大学里更是如此,一般就几十块钱一个月,只能说,不无小补的概念。
伊曼妲抬起头轻声说道,“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还有两个弟弟在念书,家里负担很重。
而我能读高中和大学一直是自己打工挣了大概80%的费用……”
孔子骞很是不解,因为在他的恶补的常识里,坦桑尼亚的基础教育哪怕是放在国际上,也是有口皆碑的,是11年义务教育。
而且和以前的华国一样,坦桑尼亚的大学实行精英教育,毛入学率不足参加高考人数的10%,能考上大学,特别是这所大学的,都是国家精英中的精英。
换句话说,能上大学的,家里肯定也不会太差。
真正穷到揭不开锅的家庭,是走不出大学生的。
怎么高中也需要挣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这让他有些理解不能。
见孔子骞有些疑惑,伊曼妲小声的解释着原因。
孔子骞这才明白,坦桑尼亚的义务教育11年制,其实是小学7年,初中4年,并不包含高中。
但高中的费用并不高,所谓的收费如同华国一般,也是象征性的。
精英教育模式下,坦桑尼亚政府,对大学的收费也并不高。
但是,坦桑尼亚的大学生中,失学率却一直不低,每年都超过40%,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家庭经济因素。
学费确实不高,但坦桑尼亚国民经济的脆弱性,导致民众并没有太多的稳定岗位。
况且国家的教育救助机制几乎为零,一旦家里的顶梁柱失业或者工作不稳定,便会导致家庭无力供养而失学的情况发生。
当然,最根深蒂固的,便是贫穷的思维。
供养一个需要不事生产四年的大学生,古今中外,都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
而以初级农业、初级手工业、初级制造业为主的国家中,大学生确实稀缺,但没有这个学历,也不会饿死。
当家庭面临危机的时候,让孩子走出大学,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是穷人不得已的选择,也是社会舆情最主要的看法。
八十年代,华国国内很大一部分人不读高中而去读中专中师,不是没道理的。
特别是对这里的女孩子而言,求学更是艰难,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哪儿都一样。
伊曼妲算是幸运的,母亲并没逼着她早点嫁人。
当然,也是因为她的母亲,便是坦国第一代大学生的缘故。
但妇女在非洲的工作更是艰难,本就肄业未婚生子而又背负社会歧视的伊曼妲的母亲,又能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呢?
无非便是打着很多份零工,来养活整个家庭。
现在伊曼妲面临的便是两个弟弟也相继进入大学,家庭开销再也无力承担的问题。
让她不甘心的,是她只有一年就要毕业了。
而此刻,做学伴的补贴虽然少,但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拯救她前途的钱,没这笔钱,她书都念不下去了。
伊曼妲话语中的坚韧和自强,让孔子骞对她产生了不少的同情和好感。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更了解她,“那你为什么选择继续学习呢?难道不想早点工作吗?”
此时,伊曼妲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想通过教育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想走出非洲去世界看看,比如去华国当一个斯瓦希里语教师之类的。
虽然现在很艰难,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更好的未来。”
孔子骞闻言笑了笑。
这个鸟语……
在华国,估计只有某些大学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