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神歪斜着头暴戾地笑,那可怖翅膀掀起的飓风甚至把神庭的建筑都直接刮落坍塌!一些来不及逃的神庭成员竟然也在这阵飓风上刮上了天。
风暴甚至席卷了神之家园,还有神庭的府邸,政府大楼,行政官办事厅,钟楼,巡礼处,一切典雅而富丽堂皇的神庭街景竟然瞬间坍塌毁灭,并且被卷进了飓风里,而这飓风甚至直接通向最顶端的穹顶,而不断地往下延伸!
远处看就像是径直横亘天地的一道风暴!
“不好,这家伙是想直接灭世。”时渊序说道,“他连自己的神庭都不要了!”
秩序之神缓缓道,“最后所有人都别想改命,就算付出了多少代价……也别想是例外!”
此时湛衾墨在旁好整以暇,注视着他的小东西意气风发地和那老贼厮杀,他一向最是从容,又最是耐心,哪怕掀翻人间和世界对他而言只是须臾,但看着时渊序振翅而飞,裹挟着劲风迎面而上,他倒别有一番兴味。
此时时渊序看见秩序之神要发疯,恨不得直接上来跟对方干一架,可是秩序之神飞得极高,几乎快超出了肉眼看见的范畴——就像是直接去到了外太空似的!
时渊序错愕地看到秩序之神甚至将命门里面的所有命运实现甚至直接拖拽到天际!就像是要生生绷断这些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命运丝线,“你停下,这是别人的命!”他鼓起勇气冒着翅膀着火的风险,穿梭到大气层,直接拽住了秩序之神的翅膀,“……你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老夫本就要看到所有人安于现状,永远屈服于命运才罢休……可是……我的乖儿子,你干得漂亮啊!所有人都开始反抗了,这意味着世界必须重来了……嘻嘻嘻!你看到了吗?我会像一枪崩了你的母亲钟小姐那样,还崩了无数个星球的上亿条性命,而他们都要怪你,怨你,偏偏非要改那本应该板上钉钉的命!”
“秩序之神,你似乎唯独不愿意承认一点,改不了命的人是你。同样,被秩序牵制住的人,也是你,只有你。”湛衾墨此时耐心有限,他骨翅微展,忽而制造了域,径直将时渊序和秩序之神困在一个区域,此时无垠的混沌在他们身边蔓延,秩序之神就这么被荆棘禁锢,而湛衾墨就这么悠悠地踏过来。
他此时轻轻抬起手里那把被重重鬼影缠绕的长剑,“啊,你说所有人都别想改命,可我此时也很想杀人呢?你可是让我的小东西身体植入了死亡基因环,受尽了上千种绝症的委屈……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此时论是疯魔的程度,这位混沌邪神可压根与疯子秩序之神不相上下,此时秩序之神看到那把沾满他血迹的剑,身体竟然下意识地震颤了……他转而忽然狂笑不止,“不,这一次绝对不一样了,维诺萨尔,你休想再得逞!别忘了,你可以重来,那我也可以避开你所有赢的可能性,我们在‘作弊’上可是相同的!”
此时秩序之神忽而挥动起了手中的镰刀,但那镰刀已经蜕变成暗黑色,对他而言,安烬那横扫千军镰根本不趁手,但他此时并无心关心这一点。
毕竟这镰刀就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杀器,本来就锋利得吓人,就算远处轻轻一甩,那形成的风刀也能把人割伤,而那暗黑色镰刀此时被拉伸到相当庞大,堪比一支巨型的核弹的大小!
时渊序此时看在大气层中隐约有无数的金色流淌!
——这是无数人的命运丝线!而此时他还听到什么碎裂的声响,发出刺耳的绷断声,他心骤然一惊,发现是那些命运丝线正在一根根绷断!
“爱德华,艾莎星的一名三十二岁的男工程师,大部分时间都在加班中度过,最近去医院查出自己有重度肾炎,因为上班期间只能三个小时上一次厕所,他习惯了憋尿才得了病,如今他囊中羞涩花去了大部分的工资来进行治疗,就在昨天,他将出租屋里所有的饮料都扔掉,并且在求职app上重新投递简历,但他又想到如今世界随时有可能要来大清洗,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他忽然觉得痛苦得想死,他觉得自己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还想出国旅游,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出过一趟国,可他或许以后都没机会了。”
“吴晓丽,落后的安娜星球乌河镇的一名四十四岁的列车驾驶员,二十年坚守在岗位在小镇里都没离开过小镇,去年刚在子女的带领下,第一次去了外星球看到了会飞的汽车,她忽然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时间,并且主动报名其他星球的老年大学,说要一年内学会光脑自如地玩转社交媒体和线上购物,第二年要学会人脑交互,这样不用戴老花镜也能输入大量的信息,不会再被那些营销号的假消息糊弄,第三年……她想陪着孙女去一趟水上乐园,她大半辈子还没学会过游泳,这一次她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