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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之神没料到这些普通人身无寸铁可此时来势汹汹如一批大军,此时人流当中忽然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渊序定睛一看,竟然是穿着军装的林荀,和纨绔弟弟邹若均!
“时上校!”“哥哥!”
“我们联系了混沌教会的所有信徒……我们让所有人都加入到这个反抗中来……你别担心,现在队伍越来越壮大了,虽然还不足够反抗神庭,但是很快……”
还有周容戚,“序,老子这就来救你了!”虽然他看着远处那个阴森森的鬼影似乎顿时露出十分敌意的神态,差点被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说,“我和索莱克领主一起号召有飞舰的有帮手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有可能被秩序老贼剪掉命运丝线的人都运走,我现在全部身家都赌在拯救世界上了,序爷,你可真的要对得起我啊?”随即桃花眼眯了眯,一边不羁地笑,“我的老婆本可是赔在你身上了。”
伊格此时诡谲地露出狞笑,“可惜,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命运丝线却在秩序老贼手里,英雄救美的事情,似乎要交给一个更稳妥的人不是么?”
时渊序头皮发麻,他撇开伊格,但又叹了口气,觉得周容戚确实是在冒险,“周容戚,你要是敢做到这一步,你会直接被秩序之神单拎出来对抗,那就跟我们之前见过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人一样,既然你爸都已经……不要送死了。”
“时渊序,是你说过命可以改变的,我周某人事到如今只能怨你给我画大饼。”周容戚慵懒地笑,“还记得我们那天把酒言欢?”
时渊序蓦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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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原罪,我没有告诉你过,或者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大概是我在贵族高中的时候,也是转学去军校的前一年,那个时候班上的人打赌,说没有一个人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看自己的原罪,那个时候我没有把这些东西放眼里,觉得这都是神庭来欺压普通人的一个冠冕堂皇的传说,然后我们几个最混的混子打赌,谁输了就看原罪,当时班上有个人的亲戚刚好在神庭里当差,看一眼谁的原罪对他来说就跟翻一下档案似的的——”
“很不幸,输的那个人是我。”周容戚哂笑地吐出一口烟,英俊又玩世不恭的侧脸被夜色镀得有一层沧桑,“我说,看吧,反正我也不信这个,他们说,真的吗周哥,你才十六岁,你确定要被剧透一辈子不崩溃吗?”
“谁怕谁啊我想,于是第二天,那个同学就给了我个小纸条,他亲戚也很麻利,当天就给我看了——小纸条上就写着我的原罪,我那个时候在打篮球,刚被几个拉拉队长送完水,还嘚瑟得很,结果看到的纸条时候,忽然感觉血都凉了,脑袋都空白了。”
“——上面写着,‘永远找不到对自己专一的另一半。’”
“本来吧我当时年纪也挺小,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把这些有的没的放在心里,没准有可能那同学压根是胡编乱造的.可是我那年之后交了个女朋友,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好像使足了力气也要好好对别人,大概非要跟自己的原罪逆着来,那一次我就带她见我爸了,我们也门当户对,我也很珍惜第一段感情,后面她还是说感觉不合适,把我踹了,再后来,军校谈了个,我还反思了一下呢,第一次恋爱的毛病争取不再犯,结果也是分手。可惜后面同学会我知道了,她们都是在我谈恋爱的时候喜欢上了别人,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这个年纪谈恋爱没有结果,长大一点就好了。后来,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又谈了一个,结果不到一年,她无缝找了下一个男友,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情人节她生病鸽了我是几个意思,那天我等了她一个晚上烛火都熄了好几回我还一个人傻站在她宿舍楼下等了很久还打了十五通电话都关机甚至还腆着脸去问她的朋友。时渊序,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怕了,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人信命不是直接把不好的结果剧透给他就信的,而是那种被永远困在死局里永远望不到头的绝望,那种心一点点在世事磋磨中生疮终于不会再跳动的感觉,你懂那种眼一睁开发现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的绝望么?”
“人可以重振旗鼓告诉自己再试一次,可是要用一辈子治愈好这伤痛。原来没有人能对注定的伤疤视而不见,就像一些运动员被外界的判断他的丢分点在于哪里,他努力地规避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时时刻刻在变形,因为他总是忘不掉某一处一旦出错就会得分,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什么。究竟是注定得不到让人才得不到,还是人真的本就得不到才越加信命……”
“时渊序,这就是我踏马是双性恋,也不敢找任何一个男人的原因,我怕我真的进去了。”周容戚忽然笑出了声,“这就是我三个月之内就必须马上分手换一任的原因,反正没人能一心一意对我,在受尽伤害前离开就好了。至于你,我不求跟你成为那种关系,我们之间做哥们的情分太深了,以至于其他都是亵渎,都实属可惜。虽然是你对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