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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偿还……我的命,我的痛苦……又算是什么?”
“我可以把我的全部都献给你。”
“不管是湛先生,还是本性……我在乎的人是你。”
“哈哈……我可不是祂,我不过是随时随刻想要杀掉你,吞噬掉你的恶鬼罢了!……这才是邪神的本性,呵呵,你还说什么漂亮话,你明明怕我,怕我得很,我都知道!”
“嗯,我是害怕鬼,害怕黑暗,可我不怕你,反抗命运本身就是一场谋逆,对人软弱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懂的……必要的时候,为了反抗,对自己爱的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你终究没有下手。”
“呵呵……你就不怕是我借着你的名义做坏事么?我可是很贪婪,看见人的灵魂会很渴,会想杀人,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哦?你就不怕我其实伪装得很深,不过是让你放松所有警惕再把你尽数吞噬了吗?”
“如果你一早就要吞噬我,就不必等现在。”时渊序眸里竟然涌动着一种深深的情绪,“你明明有很多时候可以把我杀了我,也相当于亲手了断你的痛苦,不是么?”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时渊序低声呢喃,“一定要我把这颗心剖开给你看……你才愿意相信么?”
“我知道是你,湛衾墨——”
伊格错愕地往后退了几步,甚至就差跌下扁舟,紧接着,祂全身的可怖鬼影在不稳定地颤抖着,闪烁着,突然间被一阵黑雾笼罩,渐渐着,恶鬼的面具消匿了,随即他笑出了声,最后却是一张出落却极其病态、却又完美无瑕的英俊面容。
可怖的鬼影又变成了那个高挺修长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袭黑色长袍,可血眸还是红得让人心头发颤。
即将跌入魔的邪神,更加是接近于鬼王的存在。
此时男人竟然在不停地笑,“宝贝,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一点的?”
一边是极其癫狂,出尔反尔,跳脱极端的邪鬼。
一边又是冷清冷漠,平静如常,从未露出半点心思的众鬼之主。
两者明明看上去毫无瓜葛,甚至是两种极端。
却是来自同一邪神本源。
两人,本就是一人,不过是将那个英俊出挑的男人示人,而那可怖奇诡的身影永远隐匿在暗影之下。
时渊序靠近对方背过去的身躯,忽然展开双臂拥住了对方。
男人本来就比他高一个头,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可第一次这么抱,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涩,可没想到竟是熟稔的感觉。
——原来他已经无数次在梦中,渴求能够这么做到。
他一直觉得主动亲近就是示弱,于是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决不允许自己流露出半点温柔,可如今他由不着自己。
他已经下意识地这么做,就像是曾经的猫儿眼少年害怕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扯着男人的袖口。
不能哭,不能示弱,不能求饶,不能——示爱。
因为满腔的爱意也有可能被冷落,被辜负,被亏欠,所以哪怕烧灼得内心发痛,也不能吐露出一分一毫。戴上接近的面具,他曾经是大人时渊序,可如今他忽然觉得可笑得很,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分明无数次渴望这么做过。
渴求自己终于不必伪装坚强,而是坦然地把一颗炽热的心展露出来,然后,盈满男人的怀。
“湛衾墨,我要是这样都没发现,我是有多愚蠢?”
“我只是用心去感受……就发现了。”
“发现了你终究放不下我,再恶劣的本性,你也会给我留一条生路,所以,我大可以相信你……相信你从未改变过。”
“湛衾墨,我不是蠢货……我爱的是你,不是所谓的湛先生,也不是所谓的湛教授,我爱的是完完整整的你。”
“倘若你的罪恶太多,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还。”
他就这么从男人的身后拥住对方,男人的背和腰原来窝起来那么让人心平静和,他僵硬却又熟稔,羞赧却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