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只见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却突然俯身,没过了冰蓝的元素液。
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
随即,男人起身,然后佯若无事发生似的离去了。
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作为被湛教授的医学案例短暂收养,两人心照不宣互不探究身份。
哪知道自己浸泡在元素液的时候,男人已经来过。
而对方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吻了他的鬓边。
……
“湛教授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濒危族群案例,却毅然得出颠覆人常理认知的结论,对患者,对医学界,都缺乏一份操守。”
湛衾墨迎着众人的视线,依然站定在原位。一场提问,更如一场审判。而沐浴审判的人,却是似笑非笑,从容淡然。
“既然先生如此追究,那我也不妨坦诚——”
台上的高挺男人,身着西服,薄唇开合,一字一句磁沉,如同烙在人心间。
“我的爱人正是濒危族群,所以我足够笃定,如何?”
时渊序猛然一怔。
此时他的视角是在旁观者,所以他分明地看到,男人的视线分毫不差地,是在看着作为小绒球的自己。
如同说“爱人”两字的时候,将他的神态也烙上心头。
……
此时又是一片浓艳的猩红玫瑰当中,有一个高挺的身影正在修剪着什么。
靠近一看,原来是湛衾墨,在修剪红玫瑰茎上的每一根刺。
“这么多花,您要剪到何时才够?”下属们颤颤地说。
“不过是剪到他会摘到的那一支罢了。”
……
然后,像是深更半夜的一个场景,军区哨站的远光灯缓缓在赤壁滩上移动。
猫儿眼少年在军队宿舍里睡得正酣时,窗外忽然略过一道高挺修长的身影。
时渊序咋舌,这是突然回到很多年前了么?
那个时候……自己只怕还是少年营里一个懵懂的小鬼头罢?
他带着几分忐忑地看向窗外,以为来这不善。
可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湛衾墨。
对方缚着手靠在墙边,忽而轻声说,“你还是来了?”
来者一身肃杀的气息,“任何人不得与秩序为敌,你也不例外,我劝你早就放手!”
时渊序顿时毛骨悚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夺人性命的审判官!那些审判官甚至不是独自前来,而是成群结队而来。
对方竟然硬生生地闯入了军区,还来到了他居住的宿舍那边?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此时湛衾墨眉头一扬,唇角却掀起冷冽的笑容,他轻轻拆下手指缠绕的银色锁链,“无妨,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一群我便杀一群。”
金色子弹铛铛落地,外头的月都染上了一层血色,回过神来,湛衾墨踏着血回到了猫儿眼少年的房间外,窗帘微微扬起,猫儿眼少年微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呢喃,“湛先生……你……可以不可以……再陪我……去一次游乐园……”
男人冷然的眉眼,顿然一愣。
些许,竟是几分笑意,男人手指轻抬,少年睡梦中踢开的被子一脚,就这么被掖好。
“可惜,我不喜欢做慷慨的好人,除非你给我很多很多。”
他就这么轻声说,如蛊惑的梦呓,便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