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外已经是夜幕已深,还有幽蓝色的鬼火成排地高挂在空中,外头诡谲绮丽的像是浮世绘,不似人间。对方就这么径直将他抵到廊道的墙边,俯身重重地吻着,时渊序强行推开湛衾墨,可自己甚至连推人的力气都没有。
那吻的力度已经不再是情人之间的纠缠,更加是报复性的啃咬,对方高挺的身躯掩在自己身上,便是疾风暴雨似的琢吻。
时渊序心惊胆战地想要挣脱对方,可自己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被迫压在墙边,被对方蹂躏着肆虐着吻着自己的唇。
“……湛衾墨。”他许久没有遭受过这种暴风雨般的亲热,他气喘吁吁道,神色带着几分羞耻,“你这是在玩我么?”
“嗯,宝贝,既然你自己说是我的玩物,好老公不介意给你一点惩罚。”湛衾墨看似沉沦地噙着他的唇,可薄唇吐露的话语却如此轻浮,“从今以后你还要一直偿还我,直到我心甘情愿为止。”
时渊序仰头,怒骂几句。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看向赌场外的幽蓝鬼火,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他企图看清楚这里究竟是何处,可湛衾墨此时已经拢住了他的头,更是纵情肆意地吻着他的锁骨,激得他一身冷颤,“宝贝,这种时候还不能专心么?你还真是很难取悦呢。”
“我凭什么要专心……我不过是你的玩物,玩物最好不要有自己的意识。”
湛衾墨低笑了声,“不,玩物要接受我的调教,让我舒服。”
玩物。
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在时渊序的尊严上剐蹭,他们俩之间的一切终究是被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代替了。
还是他不愿意相信,此时此刻的自己在男人面前明明有另一种可能——就算男人说他是他的伴侣,他还是自作主张地,称自己是对方的玩物。
是因为男人是神,而他只是人。
还是因为男人向来就从容不迫作壁上观,而他受尽折磨满心生疮。
所以他不敢信——男人对他的执着,本可以有另一种理由。
所以他不敢想——男人前往试炼之路,赌的是什么。
“我说过把我的命给你了。”时渊序眼尾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愤恨,“但不意味着我没有尊严。”
“可惜你的命已经在我手里,就算要谈条件,也应该是另外的价钱。”湛衾墨吻着他的唇角,“换而言之,宝贝,你现在可什么都不剩了,又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呢?”
“你只能好好地顺从我,让我舒服,除此之外,乖乖听我的话,做一个好孩子。放心,我再也想不到难过的事情。嗯,还是你想帮我咬?”
这种强盗逻辑让时渊序恨不得马上痛骂一顿,他紧咬着唇,可唇齿缝隙中还是耐不住那嘶哑的呻吟声,“……你无耻……”
“败类……”
他的脚踝上竟然还缀着铃铛,一阵阵地发出恼人的声音,简直故意引诱猎人追捕似的。
“嗯,我确实无耻,可惜我没有哪一刻不想对你动手,啊,宝贝,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嘴硬了呢……”
时渊序脑袋炸开了惊雷,“你休想在这里……”
赌场外的长廊上还偶尔能看到纷涌来到赌场的各色宾客们,那些宾客穿着华丽正在交谈,都是上流社会人士,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皆是体面。
而他曾经的一个军队战将,如今却被男人被抵在墙上重重地亲吻,还谄媚地迎合对方的亲热,他羞耻地将头往下低了,深怕自己被人看到。
湛衾墨低声说,“不用怕,我的好宝贝,如今我是高高在上的主,别人不敢说什么。就算光明正大地在外面做,他们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廊道外还有其他前往赌场的人路过,暗暗地投来暧昧的视线,可一见是众鬼之主,纷纷又惊恐地避开眼神,自觉地避开。被男人这么折腾,衣衫不整地压在墙上,就宛如古时被帝王宠幸的男宠,时渊序简直是触目惊心甚至无地自容,他紧咬着唇,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唇齿间苦涩地迸出几个字。
“……放我走。”
“湛衾墨,你知道我反抗不了你,既然如此,你要么快点结束……要么,放我走。”
时渊序屈辱地阖着眼,眼角竟然划过一道清泪。
“你赢了,你可以任意处置我,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付出真心的人却要成为受伤更深的那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