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时渊序来到组织的时候,她在墓园祭拜她死去的姐姐。
却见多了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将她从地上拎起,拍了拍她脸上的灰。
“小孩,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干净的地方,这里太脏了。——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你们组织的新老大。”
当时的她攥紧了时渊序的手,“哥哥,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只记得相当硬挺俊秀的大男孩似乎眼角末梢有几分不耐。
看得出他并不喜欢“拯救”这个词,但是他随即揉乱了她的头发,真的把她当小男孩似的,“哪天觉得无聊就走人了,别想太多。”
“可我很痛苦……哥哥,我听说神庭的命门主宰人的命运,我想到我一辈子都打败不了那么强大的神庭,我的姐姐不在了,我要怎么才甘心?”
那张属于大男孩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一霎那仿佛透着深深的惊恸,时渊序忽然将另一只手覆在小敢的手背上。
“你信不信哥哥?”
小敢抬起惺忪的泪眼。
“哥哥也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发誓不把神庭推翻,誓不为人。”他继续说道,“——因为我这人,不信命。”
“只要我们足够勇敢,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如果不能改变,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
“如果时哥哥一早就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混进我们的组织里,我们本应该知道,上面已经在神庭的视野里面了。”
“他本来就是成功试验品,本来就能上神庭,根本不需要借助曝光我们组织的行经这种做法!”忽然其他的人说道,“都板上钉钉了还废话什么!”
小敢被呛了,目光矍铄,腰杆笔直,“可是,元首大会这一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一旦临阵逃脱,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最后再信一次,就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许多人犹疑着,却又摇摇头,直接恶声恶气道。
“小屁孩还做着白日梦呢,本来大伙也不想说得那么明白啊——实话告诉你,我们有人已经潜伏在了现场,你知道么?你敬爱的时哥哥,如今可是至高神的神眷,这下你醒悟了没!”
“那个在对方面前盛装打扮,摇尾乞怜,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美人,就是你眼中所向无敌的时哥哥!呵呵,对方可是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给至高神了,小鬼,这下你懂了吧?他早就是神庭的狗了!”
小敢眼底泪水一阵阵涌上来,她胸口剧烈地起伏,情绪激动地大叫,“不可能的,时哥哥一定有苦衷,我要去神庭!”……
“小敢,你忘记曾经组织里有多少人被上面的人拿去做试验品了,你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么?恰恰是为了你的时哥哥——他迟迟不落网,才导致有那么多的人被牵连了,换句话来说,他现在去死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颠倒黑白,你血口喷人!那也是神庭的意志,是神庭的人安排医药集团做的,不是他做的!”
“好。”那个为首的中年男人此时怪笑了一下,“那我换个问法,你知道组织里那背后的疯子又是谁么?——还记得么,咱们组织曾经换过那么多老大,各个都离奇死亡了,为什么你的时哥哥却安然无恙了?”
小敢摇摇头,她一把抹了抹红肿的眼角,“那只是意外。”
“不,那不是意外。”中年男人笑道,“那个存在正盯上的是你的时哥哥——因为咱们盯上了小绒球,所以他会不仅一切代价杀戮了我们。哪怕我们本应该和他属于同一阵营。小敢,咱们的命就像是草芥一样不值钱,他一旦不为我们出头,我们就算不被神庭杀死,也会被那个疯子杀死的。”
“他本人如何想的,又与我们有何关?我们的老大,才是造成我们组织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中年男性随即举起火把,“把这些地下基地都毁了,我们还可以保全自己!去他妈的反抗神庭,那是给不要命的人安排的!”
可这个时候,雪川忽然站起身。
此时忽然重重一脚踢翻组织的长桌,上面的作战计划和一排子弹还有酒瓶直接噼里啪啦地倒下,他忽然直接掏出往天花板开了一枪,“别以为我数落他你们就可以落井下石!你们都把现在手上的门禁卡全部交给我!”
此时小敢和陈沉都怔愣在原地,雪川此时粗声粗气道,“一帮废物,搞抗争都轮到的堂堂的军队上将,圣选候选人,而你们这些一无所有,整天过这里潦倒生活的人不觉得羞耻吗?不觉得愤怒吗?你们……不觉得可耻么?”
“他虚伪的要命,你们就很有道理?你们身上因为做试验品的药都是他和周哥讨的!他用自己的血汗钱换的!你们还不如一个假惺惺的救世主好!不,你们一根毛也比不上。”
“不对抗神庭?就是因为太多你们这些穷要饭只等着别人抗争的人,才会让抗争的代价越来越高!”
那些人愤愤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多精力和闲心救苍生,你懂个屁?不是哥们几个的人脉,你去工地上搬砖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他娘的,要不是作为成功试验品的他从来没被抓到,会轮到我们做试验品么?”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