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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请眷侣交换誓词。”
此时安烬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时渊序写的誓词,“祝小疯子打一辈子光棍”,半边秀气的眉挑起,然后他随手抹了,换上“祝光明神安烬殿下称霸全宇宙”。
时渊序此时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看了安烬的誓词,“希望哥哥永远是我的狗”,此时他就差破口大骂,也直接抹掉了,“祝时渊序推翻神庭和光明神”,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保存不了,提示“以下内容有敏感词汇,请重新删除”,他只能暴怒地改成,“祝这个世界众生自由”。
“这位准光明神神眷,请您马上签署铭牌,象征着您和光明神从此祸福相依,生死相随。”
时渊序此时拿着那块铭牌,也就是“命运锁印”,一个光翼状的白银印环,这玩意就相当于神眷印记,挂上命运丝线后就相当于这辈子都摆脱不了。
他一直没签,甚至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还假装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循着湛衾墨的身影,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并不在。
如果在的话,他要看看他会不会过来插手,结果是他想多了,无论他在上面鬼画符还是签上自己的名字,男人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四千多条人命。”小恶魔忽然开口,“不要了么,哥哥?”
“……”时渊序恼恨地,硬着头皮写了。
他递出去铭牌的那一刻,感觉胸腔中有什么被掏空了。
这神眷仪式,又和普通凡人的结婚仪式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他们恍若站在教堂中央当着神父山盟海誓,而这个铭牌还确实影响了一辈子的走向,决定你注定和谁纠缠。
形如儿戏。
而他光是袒露对湛衾墨的一点在乎都难如登天,表露前恨不得先千回百转在心底过上几轮,先让自己焦灼痛苦甚至满心生疮,直到再也遮掩不住才能缴械投降。
究竟是为什么,是怕那男人得寸进尺,还是怕事情的一切本就与自己想的背道而驰?
是啊,他一直理所当然将对方当成是锱铢必较的骗子,却才醒悟过来对方是背后的人。
那么对方的消失——他凭什么在不清楚原因前,就记恨他?
“懂事。”安烬笑道,就像看只忠心耿耿的小狗一样摸着他的头,哪怕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做非常古怪。
但是他突然间反应过来,铭牌上面写的是“没门。”
“混账哥哥,你以为我巴不得和你一起么。”安烬冷哼,他那漂亮的唇畔此时无比讥讽地勾起,“哦,难不成你想做的是他的‘神眷’?行啊,我已经把代价告诉你了,倘若你真的可以毫不在意在乎你的人因你而死的话,去吧!”
上一秒还是姿态从容的优雅金发美少男,此时却凶戾得像是披上天使皮的魔鬼,安烬轻轻舔舐自己唇畔,就像口渴了似的,“但是到时候等到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只能来找我!你敢么?敢赌一把你跟他在一起先偿还不起代价的是你还是他?你还能不能忍受他再消失?嗯?”
时渊序顿然一怔,安烬凶戾的神色像是魔鬼。
“我说过了,和我们在一起的人注定遭遇不幸,可怜的哥哥,你曾经在卡迪安因为找不到一个非亲非故的弟弟都绝望得发疯,更不要说失去你的湛先生了,你敢试试么?我不拦你!”
此时众人哗然一片,忽然发现这对还算和谐的眷侣之间竟然之间是剑拔弩张!
时渊序那无动于衷的冷锐面庞刹那松动了几分。
曾经他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一样的混账玩意,小畜生总是找各种借口威胁他,逼他至绝境——可此时他的口吻,为什么又被他听出了一丝——
哀伤。
只是安烬此时那碧蓝色的眸忽然滞住了——“殿下,‘秩序之门’传来异动,祂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祂本来就像是幽灵,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我们做下属的都不知道,只能知道祂逃跑了,似乎还跑到暗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