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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次再允许自己相信他。
此时湛衾墨摹地没吭声,那凤眼悠悠地瞥着他,随即,只是叹了叹。
“抱歉,宝贝,那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不能说半分真相,我更不想骗你。”
“我宁愿你骗我。”时渊序低声说,“而不是让我绝望和痛苦。还是真相一旦出口,你会死,会灰飞烟灭?”
“不至于。”
“既然不会如此,那为什么不能说,还是——”时渊序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剖心剖腹,殊死一搏的决心,“还是你这一切是为了我,你不想让我觉得愧疚?”
他不会那么自以为是地认为锱铢必较的男人,会为了自己。
可是他再也猜不出任何让男人缄默的原因。
“宝贝,你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湛衾墨淡笑道,“我承认我确实很在乎你,但你也知道,我是鬼域的领主,有很多需要我操劳的。为什么不能是其他原因呢?”
时渊序剑眉隐隐地蹙了一蹙,感觉心间又痛了。
他只是随口一问,可是还是伤到了自己。
他本想和他一直待在这,再次确认男人不会消失,两人相处在一起的快感就算是解不了渴的毒,他也宁愿麻痹自己。
可当初那种眷恋和执着,留到现在又有何用?
他的心早已经不起等待和揣测——他累了。
他等不了第三次,正如他的伤口终究不能愈合。
湛衾墨就这么觑着他,神色渐渐变得危险了几分,“……你想走?”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时渊序按照常识随便把旁边的衣柜门打开,勉强还搜出一套白色浴衣,再怎么样也比一丝-不-挂强,他二话不说就穿上了,但是湛衾墨帮他脱了浴衣,他身形一僵,发现衣柜门尽头是他自己的军装,甚至比他自己打理得还要整齐。
“我用传送门送你回去。”湛衾墨随即说。
时渊序发誓,自己不能再软弱下去,穿着这身军装出去他还是得和男人装作互不认识,因为对方太狡猾,一旦他稍微示弱或者选择倚靠,自然就会把他吞吃的渣都不剩。
然后让他对他的恶劣既往不咎。
时渊序不知道男人有多高深的法力,但他看见寝殿的门已经变了另一副模样,结果时渊序刚准备开门,就隐隐约约听到走廊传来人声。
是几个女人声音娇柔又尖利地讨论着什么。
“我跟你说她可不是靠自己实力坐到那个位置的,上次元首大会中途,有人说她跟康纳星的总统在酒店里住同一间房呢。你看到没有,今年就升了。”
“你这就小巫见大巫了,上次我看到那个男小三那骚劲哦,整天在某国副总统那里搔首弄姿,又不是服务生,还给别人捶背按摩端茶送水,就差成了天生保姆了——你猜怎么着,有人发现他半夜从副总统的房间偷偷出来,结果被人发现了。”
“可惜了,没准多睡几次就能混个官职做做。”
“是啊,被大人物看上,那可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女人娇笑,“难怪每次星际元首大会期间,娱乐记者都得被下禁足令,这里面的腥臊事可不比娱乐圈少。”
“搞得好平步青云,搞不好身败名裂,现在那么多权贵爱惜面子,拔吊无情得多了——说不好听点,就是免费鸡免费鸭,上赶子做小三也没用,大人物眼睛又不是瞎的。”
“咱们小声点,万一隔壁房间就有偷情的呢。”
……
时渊序眼睫一颤。
这扇门通往的是星际元首大会嘉宾们居住的府邸,但是是家眷所下榻的公馆,更加像是酒店一样的布局,房间和房间之间隔得不算太远。
他忽然忍不住想,此时此刻他和湛衾墨之间究竟算什么?
对方如今贵为混沌之域的领主,手底下是承载上万个星球。
他和他在一起,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个巴结权贵只求上位的军队上战将。
既然双方之间本来就什么也不是,再加上这层身份,只会让两人之间雪上加霜罢了。
他刚才在湛衾墨的寝殿里,其实早就有预料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