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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时渊序很疲惫,他眼下隐隐带着许久没睡着过的阴翳,“我向你发誓——”
“发誓什么?发誓你不过是为了找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便拉着一堆人给你陪葬么?你可真牛逼啊,时渊序,老子真后悔现在才发现你是这样的人,被你那所谓沉稳自如的外表骗到了现在——原来你早就变了,为了区区那么一个丝毫不在乎你的人就可以抛弃自己的信念……”
“我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时渊序厉声说,可随即破罐子破摔似的,“可我一个人怎么能斗得过神庭,你告诉我?”
“好,我不过问你现在究竟计划的是什么——”周容戚说道,“可你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圣选马上在即,你难道要违背邹家的约定选择放弃圣选吗?”
时渊序垂下眸,“……那便只能参加。”
“时渊序,我真的搞不懂你。”周容戚冷笑,“你特么真是魔怔了,你还记得当时对方怎么对你的,那七年你做手术的时候除了钟小姐和邹若钧,剩下就是我陪着你,你知道你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差点没命了吗?那人是个骗子。还是你真的是个抖m?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个被老男人玩得团团转的傻子!”
时渊序不想再做无谓的争吵,这一天已经太多事情发生了,他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没法再思考多的。
最后他已经破罐子破摔。
“是不是抖m关你屁事?你知道我犯贱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你不应该一脚把我踹走让我清醒清醒吗?周容戚,别管我。”
他最后的声音都嘶哑了。
就这么披着月光,无声地站在原地,那栗色碎发已经浸透了男青年的汗黏腻在额上,更衬得那双弯钩似的眸,黑且沉。
也是。
其实他真的很反常。
明明尊严如他。
他却要痛恨自己总是可以轻易原谅男人,更痛恨自己竟然连一路逼问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时渊序……
是你太容易被骗。
还是你宁愿相信那男人别有隐情?
可既然那男人知道你心里焦灼欲壑难填,为什么偏偏又故意不说?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七年的不告而别讳莫如深?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让七年销声匿迹也理所当然?
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可他宁愿疼着,因为他比起疼着,他甚至更害怕对方又抽身而去。
是么……
原来他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男人已经表露至此,说爱他,说让他做伴侣。
他也终究安放不下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然而,关于那七年,他竟然宁愿男人骗他,稍稍缓和他的渴和疼痛,也不要知道惨痛的真相。
“你说得对,我已经没救了。”最后,时渊序低声说了一句,“我有的时候也很讨厌我自己,看起来好像潇洒利落,却竟然这么优柔寡断,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犯贱么……”
“周容戚,我甚至怀疑我这么多年混了个什么出来,你跟我说过,不在乎我的人就直接忘掉,可是有的时候,我就是放不下…你以为我不想干脆利落点么?”
周容戚恼恨地将他拽了过来,“时渊序,放不下就放不下,你说得好像十恶不赦似的……我真服了,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就算不推翻神庭,不和审判官做对抗,不管那人,你明明还有那么多可以期待的,你可以回军队晋升,你可以和哥们一起出把酒言欢,你看看有多少人陪在你身边,只是你自己从来把自己和其他人孤立开来……时渊序,为什么你偏偏要把自己锁在一座孤岛上,永远放不下那一个人……”
“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
“没有的事。”时渊序说道,“我只是很累。”
“我也真佩服你,先发表一番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言论动员大家伙们为自己的命运而争斗,转身就翻脸不认人跟兄弟们说我清醒了,大伙都散了,这他妈还真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周容戚一改那玩世不恭的神态,那眼神莫名凶戾了几分,“时渊序,老子最气的是,陪你演了多久的戏,让你做老大,让你逞威风,还帮你收拾,可那不是我的义务,而是我相信你是真的想反抗神庭,想为大伙出头……”
“可今天晚上这件事,我没想到你这么混账…你的责任心哪去了?你知道你这样差点赔了我多少人?”